但很快南山转念又想,这只虚弱的“小狐狸”此时一定急须补充营养,念及她对自己深似海的恩情,南山总算以事急从权、不拘小节、有恩必报等理由说服了自己下定决心,最后以牺牲自己一个接一个吻的清白作为代价,将鱼肉嚼碎了后一次又一次地和水,嘴对嘴地喂她咽下。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不怕第二次。如是连喂了她三顿后,不知不觉已到了次日夜间。

许是灵芙儿伤势极重的缘故,待南山恢复体内气机时,她依旧没能醒来,幸好此时南山已能清晰感受到她渐趋稳健的呼吸,才不至焦头烂额。

灵芙儿伤势转好有赖南山的悉心照顾,更离不开对其伤口接连几次的换药。换药期间,南山的心绪早已不复之前的心乱如麻,竟变得古井无波,专注而平静。唯一令他心跳加速、呼吸紊乱时,是在看到这小妮子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之时。由于都是新伤,南山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南山始终难忘“红狐狸”以自己单薄娇躯,毫不犹豫地替自己挡下所有攻击的那一幕,尤其是她那句“他是我要保护的人,谁敢动他,有如此树!”,这声咆哮不经意间已深深烙印进他的心底。南山只觉心中有感激,有惭愧,当然还有一种心有所属、无以为报的无奈。

回忆与那只刁蛮狡黠的“红狐狸”从相杀到相识的全过程,似乎只有短短四个月的光景。南山从不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所以才会对自己如此快速地在另一个人心中占据重要位置而感到惊讶。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思考与感叹,自己究竟何德何能竟能让这丫头这么快就对自己情根深种,爱得如此难以自拔?

当然,南山也曾猜测,这或许只是一名懵懂天真的思春少女,生平初次坠入一段自认为是爱情的情感时,出于纯粹的执拗或嫉妒、与真爱无关的冲动。所以,他竭力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暴戾的一面,希望能让她远离自己,最好能移情别恋。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轨迹发展。

这一猜测,最终在灵芙儿夜间说的几句胡话里被否定——原来她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自己了。

那夜南山睡得正酣,猛然间被她又哭又喊的梦呓声吓醒。当时他惊慌失措地从洞口跳了进来,直到摸到滚烫的额头,确认她仅是发烧了时,南山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当即他施术凝水成冰,替这只虚弱可怜的“小狐狸”敷额降温。

也许是这些天的精心照料让昏迷的灵芙儿在潜意识里对他生出了一丝依赖,所有当南山敷完冰块准备离开时,一双手忽然紧紧抱住他。南山顿时浑身一颤,鲜血涌上面门,好半晌才镇定下来。他尝试掰开灵芙儿那因失血过多显得有些发白的指节,不料昏睡中的她极有力道,一时间南山竟无法摆脱。又因害怕伤到她,南山不敢用力过猛,最后索性任由她以极其不雅的姿态拥抱着。

不过很快南山就后悔了。因为怀中那软软香香的尤物已得寸进尺地依偎向他的怀中,不仅用头紧紧枕着他的胸膛,还时不时将散发醉人幽香的螓首蹭向他的脖子。一时间,南山心中竟有了一种口干舌燥、百爪挠心的感觉,饶是他竭力将注意力从怀中少女身上移开,甚至继续尝试着推开她,不料收效甚微。不知不觉间,他与把持不住只欠一线之隔。

如兰似麝的幽香从她那薄薄的红唇间急促吐出,伴随着那一声声类似呻吟的娇喘:“南山哥哥,快让那只狐狸精走开,你只属于我!”“南山哥哥,我陪了你十年,不要离开我!”......总之都是这类情意绵绵、撩人心弦的话,听得南山霎时面红如醉酒,浑身颤抖起来。

幸好此时那道浅绿的身影从心底划过,如山林间的一阵清风,刹那间便驱除了南山心中所有的燥热,让他得以最终守住心底最后一丝清明。灵芙儿那勾魂摄魄的呻吟依旧挠搔心间,不经意的动作仍撩拨着身心,他却已能心如止水地岿然不动。

当整个身心都静下来后,南山眼中的灵芙儿不再是那个诱人的尤物,而只是那只可怜可爱的“小狐狸”。

他听到“红狐狸”有时在嘟嘴大骂某人是“骚狐狸”,当猜出骂得是谁后,南山又忍不住莞尔:柳回春温婉端庄有闺秀做派,论刁蛮与妖娆哪极你千分之一,怎么她反倒成了勾搭你男人的骚狐狸了?更好笑的是,谁是你男人?

南山随后注意到灵芙儿呓语里提及的一件事——她似乎默默陪伴着自己近十四年。南山对此不免有些惊愕,因为照这个说法,难不成早在他三四岁时“红狐狸”就已经守在了他的身边?

不,不是守,或许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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