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宫里,褚云深冲着软垫上的魏舒之和温太妃曲思意拱手。

“家妹从小被宠坏了,如此不知礼数……还请太后娘娘、温太妃恕罪。”

曲思意顰眉,一张精致贵气的脸庞写满了歉意:“将军言重了,哀家这儿子也是……自小便性子执拗顽固……”

“既然宣王与三小姐婚事已成,褚将军和温太妃也都不介意,那便安心罢。”

……

褚云深早早便到了宫中,借着早朝前的时间同太后和温太妃请罪。却不料在走出宫门之际遇上了新婚的顾江炽和褚水柔。

“宣王殿下。”

褚云深左手抱拳,微微屈身。

“褚将军。”

顾江炽扬眉浅笑。

褚水柔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上前拉住褚云深衣袖。

“哥哥。”

褚云深闭口不言,显然有些不耐烦。

“爱妃再不动声,就要迟了。”

顾江炽抬手扣住褚水柔的手腕,力道渐收,看向她的眼神却是温柔如墨。

“宣王殿下所言极是,别误了时辰。”

半个时辰后太后还要上早朝,耽误不起时辰。

褚云深拂袖而去。

果然,今日早朝太后来得比平时晚了些。

“臣,有本要奏!”

兵部侍郎甄秋阳手持玉板,高声上前。

半月前太清西南一处小村落有数十人忽然暴毙,县衙瞒而不报,以致如今死亡人数过千。

“竟有此事!”太后忽地伸手往桌上一拂,茶壶茶盏落地即碎。

“此番景象……正是瘟疫之兆。”

顾淮北一念即此,扣紧了手中的玉扳指。

瘟疫祸及天下苍生,黎民百姓。有甚者可使十室九空,从而出现白骨露于野,百里无虫飞千里无鸡鸣的荒凉景象。

“末将,有本要奏!”

褚云深大步出列,身体微屈:

昨日有快马急报,我国东北边境突生动乱,死了一位副将和百名将士。

“太后娘娘,西南的瘟疫不断扩散,无数流民将四处流窜,恐波及到皇城。”

唐太傅音落,众臣无不惶恐,这……天灾人祸,难以幸免。

太后沉吟片刻,弯弯的细眉微微皱起。

退朝之时,由敬王带领太医院一众御医前往西南治理瘟疫,而褚云深则率兵北上平息战乱。

一时间,太清上下人心惶惶,众人纷纷揣测天象异变,荧惑守心降临,太清将遭遇史无前例的灾祸。

这天,突然一阵急雨打湿了整个皇城,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出了城门。

两名身材娇小的小厮混迹在后头搬运货物的队伍中。

一双纤细白嫩的手吃力地拖着一个大箱子,脚上的靴子沾满了泥水。

“你,站住。”

一个士兵踏着泥水走近,蓑衣上的水滴落在箱子上。

那人弯曲着的身子定格在了原地,素手攥紧了箱子上的麻绳。

“这些物件可不能泡水,还不快些搬!”

所幸他只是短暂停留了一会,啰嗦了几句便踏着水离开了。

“小姐,搬运太慢容易引起注意。”

一只细长的手搭上箱子,二人合力将它抬起,往不远处盛放货物的马车走去。

二人成功将箱子拖上马车之时,褚云深在方才啰嗦了几句的士兵带领下走了过来。

撑着伞的凌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站在货车上的人一个激灵,僵在了原地。

“你跑出来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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