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三缄其口的沉默,小心翼翼的躲藏,所以与你有关的事情总是口是心非,刻意躲避。

——《我的粉皮日记本》

程夕瑗的航班买在了晚上八点。

她到达机场的时候外头的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去,晚霞如同鱼鳞斑一般印在远山。

在过安检之前,她有点头痛的望着自己这两个特大号行李箱。

工作人员帮她抬上去称重,即使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她看到红色的数字跳到40.8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超重了...快四十斤?”

程夕瑗微发愣。

“是的。”工作人员礼貌的笑着朝她示意,“您需要支付一部分超重费。”

超重的费用是按照经济舱票价的比列算取的,而央社给她偏挑了机票最贵的时段,程夕瑗心里又无奈又好笑。

段子璇不知道是突然良心发现还是怎么的,硬是操着老妈子的心给她的行李箱装得满满当当,甚至还想再让她多带一个。

“防晒霜我给你放了五只,不要省着给我都用了,别回来黑成煤炭。”

段子璇蹲在她房间检查,生怕带少了东西。

“够了够了。”程夕瑗笑着扶额,“我只是去二十多天,又不是去个好几年。”

“凡事有备无患。”

说着站起来摸了一把额头的汗,用手扇着风。

“你为什么不要我送你去机场啊。”段子璇实在不明白,双手叉腰倚在墙上望着对面的人。

“你一个人多不方便,我在还能帮帮你。”

程夕瑗走过去想要捏她的脸颊,被嫌弃一把拍开。

作祟的手没得逞,程夕瑗挑了挑眉。

“你这个脾气性格啊,送我去机场准能哭出来。”

段子璇眨了眨眼,片刻才反应过来反驳她。

“谁会因为这个哭?我又不是小孩。”

程夕瑗‘哦’了一声,语调拖得老长,眼神不由的带了几分戏谑。

“所以,送我去上大学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是谁?嗯,没记错的话,我上次出差半个月的时候某人也抱着我不让走,还有....”

眼瞅着程夕瑗要翻旧账,段子璇忙着打断。

“得了得了,你自个儿自生自灭吧。”

程夕瑗本来觉得自己一个人去会比较省事。

现在好了。

她觉得不让段子璇来是一个错误。

付完超重费,程夕瑗随便吃了点东西,刚玩会手机,登机的广播便响了起来。

她按着流程进入登机口,央社毕竟是全国最大的媒体机构,给她买的还是头等舱的好位置。

飞机起飞平稳了以后,程夕瑗要了一床毯子,放下椅子靠背,她在椅子上翻了个身,望向机舱窗外,想起段子璇之前问她的问题。

“还会想他吗?”

“早就不想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是这么回答的。

外头已经黑的不见天光,由北半球跨越到南半球的时间足够她睡一觉,耳边是空气流动的声音,在耳廓里如回音,空乘人员也将舱内的光线调得很暗,偶尔遇上轻微颠簸像催化剂,竟叫失眠很严重的她生出困意。

她想着想着,眼睫慢慢发颤。

程夕瑗察觉到自己的意识逐渐涣散,最后甘心沦陷于黑暗。

是不想的。

我不想他。

-

非洲W国,当地时间下午三点。

W国为热带沙漠气候,一年分旱雨两季,而此时的红土地被太阳炙烤着,几乎干枯的草叶毫无生气的驻足在这片地区,旱季不知不觉已经来临,紫外线几乎可以灼伤一切生物。

靠在走道尽头的人军装领叠得方正服帖,每一粒扣子都扣得整齐,腰带收紧,极好的衬出了男人倒三角的挺拔。

他没训练的时候略显懒散,手揉了揉后颈,抬眸时眼尾稍上挑,双瞳乌黑,发尖处可以窥见左眼眉峰有个小疤,将原本泠然的人显得多了几分痞气和凌厉。不带表情的时候只觉得还有着一股子狠劲,总之不是善茬,忒刺头。

“你小子怎么跑这里来了。”

陆成河从侧道过来就看到徐靳睿叼着烟卷,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副。”

像是早预料到陆成河的动作,他动作简洁,不动声色往旁边一闪,躲开了陆成河的偷袭。

陆成河冷哼一声:“反应挺快。”

徐靳睿微正直身子,有意无意低笑了声。

“还行。”

陆成河走到他旁边,从他兜里掏出一个压瘪的盒子,抽了根含在嘴里,嘟囔着问:“烟瘾犯了?”

“嗯,叼着解解馋。”

“你这两年这瘾是越发大了。”陆成河斜睨,“打算什么回去,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这边吧。”

“再等等吧。”徐靳睿一手抄进裤兜,将烟塞回去。

“我就不明白了,人家都争着抢着想要回国,就你一个每年申请继续留守,准备打一辈子光棍是吧。”

徐靳睿瞥了眼陆成河,觉得好笑。

“您老这是担心我?我心如止水,有这个功夫不如操心一下自己。”

“嘿——,滚蛋,不想加练就给我正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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