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洛简单叙述萌芽首领来到奥弗梅拉总部的情况,随后又叫来之前的那个接待员,让他详细叙述了一番自己与萌芽首领的谈话过程。
“一身黑衣,实力让人看不透,特地来奥弗梅拉家族购买有关雷德贝尔的情报,有一种上位者独有的气质?”负责处理奥弗梅拉家族事务的提琉斯官员以疑问的语气重复接待员话语中的几个要点,他双手合十拖住下巴,心中沉思的同时,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接待员。
“是、是的。”接待员心中忐忑道。
提琉斯官员,也就是之前那位刻板男子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德洛,道:“你们的判断没有错误,此人是萌芽首领的可能性很大。”
“那……”德洛的语气意有所指。
刻板男子的眸子眯了眯,道:“如果事情查明,提琉斯方面不会亏待你们,另外,准备备战吧,到你们贡献力量的时候了。”
这是个老狐狸,把好处和任务一起讲,而且奥弗梅拉家族本就附属于提琉斯,需要承担义务,德洛等人断然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他们只得齐声道:“是。”
刻板男子眉头微笑,眼角挤出些许皱纹,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双方又互相客套了几句,由刻板男子挂断通讯。
德洛将屏幕关闭,走上前把椅子的位置调回原位,屏幕再次隐藏在壁画后。
“我们怎么办?”四人中最没经验的北方派临时代表询问道。
“当然是照他说的做。”瑟奇理所当然道。
德洛和萧金同样没有异议。
自从奥弗梅拉家族成为提琉斯旗下的半官方势力后,提琉斯的爪子便开始伸向奥弗梅拉内部。
其中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越是听话的高层,越容易受到提琉斯或明或暗的扶持,从而成为奥弗梅拉的家主。
众人对提琉斯的手段心知肚明,却不愿放弃提琉斯所提供的诸多便利,于是只得听之任之,并或主动或被动地遵循提琉斯设下的一条条潜在规则。
相信,用不了多久,奥弗梅拉便会失去原本的独立性,彻底成为提琉斯可以随意驱使的爪牙。
任谁都不愿意看到自己手中的权力逐渐丧失,但是,如果他们反抗激烈的话,权力只会流逝的更快。
隐晦而缓慢的变化总会使人麻痹,在提琉斯温水煮蛤蟆般的手段下,他们心中的底线悄然间被拉得一低再低,也很难生起激烈反抗的心思。
在互相假惺惺地道了几声后,本就不和的几人各自返回自家派系的聚居地。
这次行动由提琉斯主持,瑞岚很可能会参与,基本上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他们要提早做好准备,到时候多派些人手,做足表面工作。
萧金走在亭廊中,感觉今天似乎缺了点什么,他伸手摸向自己单薄的上半身,眸子闪了闪,不由想起萌芽首领的话——“你想要上位吗?”
萧金考虑的方向并不在话语本身,他停下脚步,皱眉沉思道:“他在这个时间段找我,说这种莫名奇妙的话,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他下意识轻低下头注视地面,双手背持,在亭廊中左右渡步,双脚踩在木板上发出“哒哒”声。
“有蹊跷。”他抬起头,眸子一闪,转身踏上来时的路,打算回去向提琉斯通报这件事,走了几步,他脚边的动作停下。
“提琉斯的事,与我有什么关心?”他心中涌现出这个想法。
的确,提琉斯给奥弗梅拉家族提供了诸多便利,却也时刻在利用并试图掌控奥弗梅拉家族。
双方从本质上来说,是资本家和工人的关系,提琉斯还是那种十分黑心的资本家。
“而且,说到底,我现在也只是个二当家。”萧金扫视亭廊周围结了冰的湖泊以及湖泊周围的建筑。
他又一次想起萌芽首领说的话——“你想要上位吗?”
他当然想,一向重利益的他每时每刻不在想着向更高处爬。
所以,他为什么要告知提琉斯这个情报?萧金在心中再次询问。
他与萌芽首领之间有所交集这件事,本就不好解释,他即使将自己猜到告知提琉斯,也未必会讨好。
而且,提琉斯也不一定会相信他的话,毕竟其中蕴含的信息很少,目前的一切还只是他的个人判断。
更何况,提琉斯能给他的,有萌芽首领多吗?
想到这里,萧金淡淡一笑,再次转过身,继续沿着亭廊返回自家派系的根据地。
人,肯定还是要派的,但派多派少,就是由他决定的了。
萌芽首领是否知道提琉斯要针对他,又是否能够应对提琉斯的针对都还尚未可知,他目前只能做出可进可退的中立姿态。
至于其他的,还需要根据事后的具体情况来定。
如果最后提琉斯胜了,他也只不过是在提琉斯那里留了个不好的印象,以后稍微运作一下,对他不会有什么影响。
而如果萌芽首领胜了,他这波绝对赚翻。
萧金大步走在亭廊当中,自认为自己是这次事件的唯一洞察者,颇有些意气风发。
……
提琉斯首都中心区域,一处位于地下十一层的大型会议室中。
总计十四名提琉斯各部门的部长以及提琉斯的最高总长和副总长齐聚一堂,他们在讨论关于萌芽首领的事。
高层方面早在两天前便一致通过了联合瑞岚和萌芽组织内部的“犬派”,共同对付萌芽首领的决定。
他们此时讨论的,是另一个问题。
“这次作战的地点是由萌芽首领本身决定的,我们要埋伏他,就必须跟着他走,这件事不可避免。”提出这次会议的高层正值中年,模样干练,目光中透露着勃勃的野心。
他锐利的目光扫视一圈,确认其他高层都在看着自己,沉声道:“而,我们同样不知道萌芽组织的犬派会在这次行动中派出多少力量。”
“自然,他们这么做从表面上看是为了防范瑞岚通吃,无可厚非,但我们却不得不思考另一个问题——这是一个陷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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