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叹道:“陛下年少登极,意气风发,也是有心要做一番事业的。那时陛下勤民听政,昃食宵衣,大宁也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好景象。”
说道这里,秦相又叹了一口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旭和秦西子凝神静听,等着秦相继续说下去。
“只可惜东胡势大,骤然来袭,陛下只好带着群臣仓惶难逃,迁都江宁。头两年陛下还有一雪前耻的决心,改元建功,将京都改名建业。只是这几年陛下深陷自我否定之中,意志消沉,贪图享乐,面对强敌只知一味逃避,所以才会一心求和。”
李旭点点头叹道:“若不是有相爷和宁王叔苦苦支撑,大宁怕是早已国将不国了。”
“哼,老夫也没想到那帮人完全不顾国家安危,只为一己之私就敢勾结胡人,暗害宁王。也正是这帮奸佞,妄恻圣意,曲意逢迎,在圣上耳边鼓吹胡人不可战胜,才使得陛下求和之心愈发强烈。”秦相怒道。
秦西子看了李旭一眼,问道:“爷爷,您说这么多,却和李旭一点关系都没有。”
秦相暗叹女大不中留,只得继续说道:“老夫虽然身为大宁宰辅,这两年的日子也不好过啊,陛下已是剥了我不少权力分给六部,所以老夫才萌生了去意。”
李旭知道秦相喜欢秉忠直谏,必是恶了父皇才会被夺权,于是叹道:“相爷可不能轻去,大宁如今这个样子如何离的了您?”
“你回京之前,老夫便已上了请辞的折子,只是被陛下留中不发。不过也好,老夫现在也不想走了,因为你让老夫看到了希望!”秦相盯着李旭,沉声说道。
李旭惊喜起身,对秦相行礼道:“承蒙秦相厚爱,李旭定不负所望!”
秦西子笑意盈盈,爷爷下定决心支持李旭,心中为李旭高兴不已。
秦相含笑点头,“坐下,你现在所处的局面破之不难,不过却需要大魄力。”
李旭谦虚的说道:“请相爷指点!”
“只需破坏掉此次和谈即可!”
李旭心中一惊,“相爷的意思是......”
“不错,这几年大宁在老夫手上休养生息,国力渐盛,并不惧与东胡一战!”秦相自豪的说道。
李旭心中犹豫,轻启战端,并非良策。
“今日早间你来问老夫怎样才能快速封王,你觉得除了战功还有其他捷径可走吗?”
李旭摇摇头道:“确实没有,只是......”
“不要多想啦,东胡使臣能死第一拨,便能死第二拨,这便是老夫给你出的主意。”秦相静静的看着李旭,身上却散发出阵阵杀意。
秦西子惊讶的看着自己爷爷,没想到爷爷竟是如此杀伐果断。
秦相继续说道:“老夫一直劝圣上收编江北两支义军,可是陛下却害怕胡人追究,对他们不管不顾,老夫只好对他们在暗中予以支持,陛下知道他们还有些作用,所以对老夫对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陛下以为只要守住长江南岸,便可万事大吉,对江北不屑一顾。殊不知守江必守淮,若不是宁王冒死夺回襄樊,与秦岭刘将军,饶州金将军,淮上谷小哥,构成一道完整的防御体系,只怕东胡铁骑早已跨过长江多时矣。”
李旭早在樊城时,便已知晓两支义军的重要性,所以对“江北双骏”一直心怀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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