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撕了也没关系,我还有备份。”歪果仁嘴硬,颤颤巍巍说了这么句有骨气的话,被傅娇娇嗤笑了下。

“等回来我再撕你。”用手做了个枪的姿势,傅娇娇piu了下,看上去挺暧昧的动作,但感觉歪果仁心脏真的被击中了。

梗死那种。

原来刚刚不是真的枪。

从他脖子上扯了工作证下来,傅娇娇说要请年鹤霄看戏。

楚枫和穆严都留在教室里,萧尘跟着他们去了报告厅。

等到傅娇娇上台的时候,那些老学究果然都眉头拧紧,很是不能接受的样子。

介绍了下自己是谁,没有提傅家,只是把她位于德国的公司说出来,然后全程用一口熟练的德语介绍了歪果仁资料上的内容。

起初对这位穿着打扮“有伤风化”的女子嗤之以鼻的学者们纷纷露出赞叹的神色,到最后竟然亢奋起来,有几个还激动地热泪盈眶。

“他们这是怎么了?”蒙尘没有带耳机,收不到同声传译的话。

“她说,所有研究报告,愿意分享,免费。”年鹤霄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坐在下面欣赏,确实是一幕很养眼的戏。

等到报告结束的时候,有人走过去跟傅娇娇握手,感谢她这么慷慨无私。

“刚刚那位ihael先生只说是让我们看看国外的先进成果,并没有说要跟我们合作,您怎么”这个消息突如其来,好得让人一时难以相信。

“他是外国人,我可是中国人,您放心好了,这家公司我说了算。”

傅娇娇说了几句就匆匆告辞,回到了教室。

“什么!”ihale听她说完,急得直揪头发,“那可是我研究了三年的成果,你”

“我怎么了?”搅拌着萧尘给她买来的热咖啡,傅娇娇打断了ihale,“就因为我不让你研究你想研究的,你就自作主张,把我制定的计划全都打乱了,还和我哥哥狼狈为奸,把我扣在英国,你别忘了,只要我愿意,把你送人也可以。”

从萧尘手里接过一叠资料,摔到他脸上,“这是你跟我签的卖身契,还有我这几天让德国的律师起草的律师函,你们德国的法律还是很严谨的,你这样背信卖主的,能判个十几年,我再想想办法,一定让你在里面舒舒服服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不怀好意的笑,喝了一大口旁边多加了一泵糖的焦糖玛奇朵,享受极了。

“娇娇,我错了,我给你跪下了,姑奶奶。”不知道为什么,歪果仁说很别口,唯独这一句,字正腔圆,想来是熟能生巧的缘故。

“好吧,我给你个机会,让你给自己争取减刑。”

把年鹤霄的事情跟他简单说了下,想问问他以现在的技术手段,能不能让他完全治愈。

ihael刚开始听说有病患还挺兴奋,但详细了解了他的病症之后,脸上就换成了一副为难的神色。

几个人一直从中午聊到下午,到了最后,傅娇娇还是发火了。

年鹤霄把她劝回车上,ihael也被“押送”到了他之前常住的别墅里。

两个人一路都没说话,傅娇娇的头发有些乱了,口红颜色也不再鲜艳,垂头丧气的,倒是比他情绪还低落。

“我在想,是不是我做了什么,叫你不舒服。”男人先开口,声音哑哑的,有些低沉,又带着揶揄的味道。

傅娇娇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不然,你怎么这么想把欠我的还了,就此两清呢。”

苦笑了下,都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倒让她有点佩服。

“去吃饭吧,你想到外面吃,还是在家里?”

“去外面吧。”她想看看申江,吹吹风透透气。

江潮涌动,拍案作响。

即便旁边放了暖炉,坐在露天的地方吃饭也还是冷的,可傅娇娇执意如此,餐厅服务员也只能多在他们周围多放几个伞形的取暖炉,以防菜一上来就凉了。

傅娇娇用刀切着那块冒着油的小牛排,却迟迟没有去吃。

“对不起。”

终于挤出了三个字,但一直低着头不看年鹤霄的眼睛。

他笑了笑,有些无奈,“怎么了,觉得我就是这块肉,被钝刀子磨来磨去,死不了也跑不了,很难受对不对?”

傅娇娇放下刀叉,抱怨了一句,“能不能不开玩笑。”

“好。”

她叹气,多余的话也没有了。

只是一杯一杯喝着酒。

她小时候学过一首诗,叫虞美人。

最后一句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很合现在的心境。

忽然就后悔,不该来带他看申江,潮起潮落皆是人力所不能控制,徒增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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