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液会将人体不需要的代谢物排出体外,所以滤血为尿的肾脏就是个大染缸,什么都可以往里装,装的乱七八糟东西多了颜色也就多了。

这道题实在说不上是个病例讨论,因为连个病例都没有,有的只有这十二杯彩虹尿而已。

考恩特为了它们倒是准备充足,pp刚出就下发了带有12色尿液图的表格,每一种颜色都对应了一个方格。他们要做的就是填空题,在每一杯尿液旁填上可能的疾病、病症或者特殊情况。

“第一杯是正常的成年人,在正常饮食下的尿液,显淡黄色。”考恩特拿出激光笔点着荧屏,说道,“之后每一杯相对这杯都有或多或少的问题,请写出可能相关的疾病,写出八杯是及格,可以留下参与第三场讨论,也就是真正的病例讨论。”

“对了,本来我筛人就是为了精简人员让场地变得空旷些,看着舒服。”考恩特说道,“我出的题也不是什么考试,你们可以讨论,但要小声,我喜欢安静。”

“给你们15分钟时间。”

如果说上一道病例题,本意是在考验年轻医生的诊断能力,那这道彩虹尿便是在测试他们的临床经验和知识广度。

不得不说,以这些年轻医生的临床经验,能答出八杯的人少之又少。

就算可以讨论,但尿液颜色之间有难度鸿沟,暖色调要容易些,冷色调的就偏难了。

一时之间,才刚突破重围的欣喜顿时烟消云散,听着周围细碎的说话声,给场内蒙上了一层几近凝固的紧张气氛。虽然很多人都说自己没资格参与那个病例的讨论,但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真到了真刀枪对碰的时候,谁又会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呢。

徐佳康看着纸上这些烧杯,有一半颜色看着很眼熟。其中能看上一眼就说出具体情况的有三个,剩余的需要好好考虑,至于能不能下判断实在说不准。

但最关键的是,另外一半他从没在临床上见过。

毕竟这需要一些运气。

有些人运气爆n棚n,往往能看到很多医生好几年都未必能见到的病人。有些人则是科室的红人,但凡值班都不会出事,但所有事儿都有得有失,看起来过得舒坦,可在临床经验上肯定要逊色一些。

对祁镜来说,这些彩虹尿已经超出了题目的范畴,算是对他教学上的一个不错的启发。

临床上能时不时碰上带有特殊颜色尿液的病例,十多年下来积累了那么多经验,有时看到一个颜色,脑子里就会反射性地蹦出好几个疑似诊断。再结合相关的病史和现在的主诉,基本就能下判断了。

但和考恩特不同,那么多年下来祁镜从没想过给它们来一个大汇总,或许这就是懒得带生学和桃李满天下的区别吧。

好在重活了一世,他也在胡东升身上找到了为人师rn的乐趣。

“这种逆推病因的逆向思维训练挺不错的,学到了学到了。”祁镜笑着点点头,“回去得给老纪和胡东升都试上一试,恐怕会很有意思。”

“祁镜,你笑什么?”

祁镜突然出现的笑容让徐佳康看得心里发毛。

因为刚才祁镜露骨的发言,让当地那些年轻医生彻底把他们当作了敌人。至于其他医生都因为语言的问题抱团在了一起,基本可以分成西班牙语、葡萄牙语、意大利语、法语四大类。

此外还有一些小语种,有四个说阿拉伯语和三个说日语的。而说汉语的就只有他们两个,情况不容乐观,他实在想不出现在还能嬉笑的理由。

“哦哦,没什么,想到了医院里一个挺有表演天分的实习生。”祁镜继续说道,“人挺有意思的。”

“你可真悠闲”

徐佳康看着最后几种颜色的尿样,已经不是心里有没有底的事情了。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些尿液发生了什么,尤其是最后一杯紫色尿样,乍一看就像是把薰衣草揉成粉末倒进了水里。

难道这人吃了薰衣草吗?也太魔幻了!

“你能说出几杯?”

“几杯?”祁镜收起了笑容,用手指点着杯子数数,“3,6,9,12杯。”

“谁问你总共几杯了,我问你能说出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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