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马老师主攻的是针灸,下午用了一次针,效果不大。”纪清解释道,“那位病人已经到了病情的末期,还需要您来斟酌一下方剂的配伍。”

“病人的大致情况和诊断都有吗?”

“张老,您稍等。”

纪清把电话递给了在一旁等了许久的马守明,后者马上接起了电话:“张老,我就是马守明。”

“说说吧,什么病情?”

“今天傍晚去的,额,您那儿应该是大早上。”马守明笑着说道,“60不到的男性,诊断暂定是麻疹合并支气管肺炎和脑炎,有失语和吞咽障碍的后遗症。”

人到了老年总会想起年轻时候的事儿。

当听到麻疹和失语的时候,张明远的记忆被瞬间拉回到40年前。那时候他还是王阳明老先生手边的一位小医生,天天想着怎么偷师。那时就遇到过一位十多岁的小姑娘,麻疹合并失语和吞咽障碍。

由于是严重后遗症,很多医院都看不好。最后到了王阳明手里,一副药下去就解决了吞咽障碍,一星期后姑娘就基本摆脱了失语。

这神乎其神的用药技巧被张明远写成了综述发表在了一本小杂志上。

杂志叫什么名字早就忘了,就连综述的抬头是什么也忘了,但这个病人的病情描述、诊断和之后的用药一直深深印在老头的脑子里。

没想到40年后,同样的病人出现在了大洋彼岸。

“病人现在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神志时清时昏,牙关紧闭,不能言语。”马守明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呼吸弱,有痰鸣,脉搏沉细无力,舌苔白腻。”

“内热外风,两邪相合的急惊风?”

张明远马上说出了重点,让电话那头的马守明好一顿惊讶:“张老真神人啊,单单听了这些就已经能看得那么透彻了,佩服佩服!”

“造成了后遗症,又到了病程末期应该是个邪衰正虚的局面吧。”张明远继续猜测道。

“对对。”马守明现在真的很想见一见这位老先生,“因为病势退去了一大半,但身体气阴已损,所以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既然是邪衰气虚,那用药很明确了。”

张明远从一旁撕下一张药方单,拿出钢笔,说道:“治疗应该先镇肝息风,开窍排毒,渗湿化痰,以攻其邪滋阴润燥,营养经络,健脾补气,以扶其正。”

“五虎追风散可以去风邪。”马守明问道,“再用加减理阴煎来滋阴养血?”

“嗯,还可以用二陈汤燥湿化痰。”张明远想了想,继续说道,“我写个方子,有些药需要调整一下。到时候五虎追风散可以当前药先给他喝下去,完了再给我打电话,我再想想之后给开什么方子。”

“好好,有您在我们放心。”

五分钟后,老头把药方口述给了马守明,里面涉及到了一些几个小年轻听都没听过的中药材。其中的蝉蜕、全虫和僵蚕,徐佳康听了就觉得不靠谱。

蝉蜕是知了的蜕皮,僵蚕是僵掉的蚕?全虫呢?

“僵蚕是接种了白僵菌的蚕,全虫也不知道?”祁镜看着摇头的纪清和徐佳康笑着说道,“就是蝎子啊,得带尾巴,因为是全虫嘛,要突出一个全字。”

“这能做药?”徐佳康听了一脸嫌弃。

“当然不能直接拿来用。”祁镜摇摇头,“你得用醋泡上小半天,炒制熟了后研磨成粉末再用来冲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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