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主办方的要求,又有奖励趋利,他们自然乐意玩一玩。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错漏,我们准备了所有课题和病例的编号。”朱雅婷给场边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她身后的大屏幕显现出了一份表格,“至于年轻医生们的编号,因为数量太多,我们会每人分发一份,请按照编号填写。”
说完她看向那些已经准备动笔的人,笑了笑说道:“每张纸填完后需要署名,所以不能填自己的课题。”
就算朱雅婷已经做了提醒,考恩特还是没想那么多,已经刷刷地动了笔。
克里斯才刚开始大致浏览那些编号,连选择的阶段都没到,见他如此迅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哟,你倒是速度够快,让我看看选了些什么?”
“”
看上两眼,克里斯收回了脑袋,眨眨眼看向自己的干净纸面:“你是瞎选的吧?”
“我又没去听那些课,哪儿知道好坏,当然随便选了。”考恩特对这事儿没多少心理负担,“最重要的还是年轻医生的三个名额,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也不至于选这些吧”
考恩特选的是肠道菌群和肠道的立体结构、纳米水凝胶和另外一个有关药物作用机制和代谢的课题。病例就更离谱了,有两例癌症晚期,还有一例竟然是顽固性的神经痛。
“你好歹也是个急诊科大夫,怎么也得选编号091的低温致心脏暂停吧。”克里斯指着表格偏后的一个病例说道。
这倒是提醒了考恩特:“嗯?还有这个病例?”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改了答案,把091填了上去。
“太随便了”克里斯对他无从吐槽。
不过考恩特只是对这些无聊的课题和病例随便而已,到了选人环节,他还是很谨慎的。首先选的自然是自己的得意门生,贝丝,作为自己的硕博生,实力不用多说。
排在第二位的就是那个祁镜
“嗯?这上面怎么没有祁镜?”考恩特扫了一遍名单,没找到祁镜的名字。
由于来参会的年轻人国家各异,名单是按国家分类,这样会比头字母排列更方便寻找,也避免了一些名字称呼上的偏差。但考恩特在华国那栏里找了好一会儿,没见到“祁镜”。
之后他还通篇找了两次,依然无功而返。
“奇怪了,徐佳康都在,怎么会没有祁镜?他们都是华国医生的代表吧。”
随着周围那些专家提交了答题纸,考恩特忽然有了一种只在上学时才会有的紧迫感。
和考恩特正相反,克里斯只专注于课题和病例,但凡感兴趣的都会去听上一听,试试毒。但对于那些年情人他就没什么兴趣了,怕麻烦的天性让他并不喜欢教人。
做了那么多年教授,带过的学生屈指可数。
所以他的选人压根就不能叫选人,方法就是按名字长短,最长最短各挑了一位。挑完他还忍不住调侃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谢谢你们的父母吧。”
不过受了老友考恩特的影响,克里斯还是特地留了一个位子给祁镜。
只不过
“好像真的没有他。”
见不到祁镜本人就算了,现在连名单上都找不他,就像真的在西雅图直接蒸发了一样。克里斯终于还是憋不住站起身,问道:“请问祁镜为什么没在名单上?”
晚宴会场很宽敞,克里斯汉语水平就是0,在“祁镜”这俩字的发音上会有出入。朱雅婷不停反复确认后,才知道他问的是祁镜。
“这就是各国的年轻医生代表,我们从各国领队手里直接拿的名单,不会错的。”朱雅婷说道,“名单上没有,就只能说明他不是代表之一。”
这场投票是为纪清准备的,在票数上她对自己的男朋友有信心。
按理说祁镜只参加了一个病例讨论而已,最后的得票成绩肯定没办法超过纪清。从其他专家教授对祁镜一无所知的表情,就很容易看出来。但朱雅婷心里总觉得这人很怪,再加上中午机场的遭遇
所以就顺其自然吧,反正他对这些也无所谓。
晚宴正式开始后,一张张答题纸被汇集在一起送进朱岩的手里。趁着车内的灯光,他阅览起了等候多时的答案。
对于病例和课题,他没什么兴趣,这些只是给那些主讲人的甜头罢了。他的关注点从来都是最后的三个编号,尤其是华人的编号。
“这个叫纪清的确实不错,已经出现很多次了。”朱岩翻阅着手里一叠答题纸,笑着对身边的朱雅婷说道,“女儿的眼光确实独到啊。”
“那还用说。”
朱雅婷看向窗外,脸上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内心的忐忑只有她自己知道。好在酒会前给自己父亲留了个好印象,这第一步算是踩扎实了。
华国那些医生的编号早就印在了朱岩的脑子里,所以翻阅速度一直不慢。
但看了一部分后,朱岩忽然停下了手,眼神变得奇怪起来:“这个叫祁镜的”
“哦,跟着丹医大的团一起过来的,很不错的年轻医生。不过刚入职所以商务签不让过,最后只能走旅游签。”朱雅婷马上解释道,“大概是名单上没有他,有位老教授就直接写了名字。”
“哦”
朱岩笑了笑,把考恩特这张纸放在一边,看向了下一张,说道,“这祁镜还挺出名的,又一张”
“又一张?”朱雅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看了过去。但这个势头并没有停下,反而越演越烈。
“第三张”
“第四”
“哈哈,这帮米国老头可真有意思,竟然还有秀的。”
朱岩翻纸的速度越来越快,注意力早就被这个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的魔性名字吸引住了。现在他好奇的已经不是有多少华人医生能脱颖而出,而是这个叫祁镜的家伙究竟能得上几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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