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很少有寄信的需要更很少收到外来的信件、包裹。

林建业这个当兵在外的,以往便是寄信寄东西,三五个月也不过那么一回。

可这不过几日邮递员就往苏老头家跑了两趟前几天薄薄的两张信封带来了两个工作名额今天满满一袋东西引得大伙儿更是越发好奇。

此刻正是午饭过后上工的铃声还没有响起大家便悄悄关注起了苏家猜测着这回又寄来了啥?

结果先是苏老三背着苏老头冲了出来,接着老大家的媳妇也飞快地跑向了大队部。

大家心里一惊:出事了!

这个念头高高升起还没有落下就听苏家院内传来了老二媳妇的一声嚎:建业牺牲了!

“快!”老头老太太们纷纷一推自家儿孙“快过去看看,你苏大娘/苏奶奶别跟着出了事。”

林建业啊,那是他们整个苏家庄的骄傲!

想到那么个开朗爱笑,每每回来都陪他们唠会磕的娃娃众人伤感的同时心酸地抹了抹眼角。

村长看了下时间正要去村中的大槐树下打铃上工,便见季秋婉一阵风地从他面前跑过,又一阵风地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道:“村、村长我爹摔着了牛车借我一下我送他去镇医院。”

“摔着了”村长惊道,“严不严重?”

“不知道,”季秋婉急得跺了跺脚,“我现在急用牛车,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给我一句准话,借不借?”

“你爹那是我老叔,他出事我不急吗?从咱村到镇上没有一个小时到不了,我的意思最好先找刘大夫给看看。”

“那个赤脚医生?”

“人家考过证的。”

季秋婉略一犹豫:“那我去驾车,你去帮我叫刘大夫。”

“成。”村长也不含糊,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刘大夫家跑,半路遇到三队的队长,唤道,“赵长工,你去大槐树下打铃,通知大家上工。”

“好,你这是?”

村长顾不得回答,冲他摆了下手,半道上截住上工的刘大夫。

与之同时,季秋婉驾着牛车过来了:“上车。”

二人忙爬上车。

车子飞快地从村中穿过到了村头,季秋婉一拉缰绳,车子在背着苏老爹疾跑的老三跟前停下:“老三!”

村长跟刘大夫跳下车,帮忙抬人。

老大抱着被子跑不快,村中的小伙见了自动接过他手里的被子给送了过来。

几人接过被子垫在了苏老爹身下,刘大夫给号了号脉,随之摇了摇头,对季秋婉道:“走吧,直接去镇医院。”

季秋婉本也没对他抱有什么希望,遂点点头,对老三吩咐了声:“我赶快点,你在车上护好咱爹。”

“秋婶,”送被的小伙子叫道,“我来时,听人说苏奶奶晕过去了。”

季秋婉一怔,一时不知要不要回去接了人一起去医院。

刘大夫:“苏老爹不能拖!”

村长跳下车:“你驾车先走,我过去看看,严重了,我赶车送她过去。”

“谢了。”季秋婉微一点头,长鞭一甩“驾”,朝镇中赶去。

村长跑到苏家,苏老娘已经醒了,盘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松散地散在肩头颊边,人坐在地上呆呆的,不言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瞧着无端地让人心酸地想流泪。

村长微微松了口气,冲众人挥了挥手:“行了,别围在这里了,赶紧上工去,别让你们队长扣了工分。”

大家点点头,默默退出苏家院子,拿上工具去了地里。

“信呢?”跑来的路上,村长已听送被的小伙儿说了事情的经过,遂对跛着脚先他一步跑回来的老大道,“给我看看。”

“在我娘手里呢,”老二媳妇一指攥在苏老娘手里的信纸,“呐!”

“婶子,”村长蹲在苏老娘身前唤道,“信给我看看?”

苏老娘眼皮都没有撩一下,好似没有听见。

“小妹有心疾,”村长道:“建业出事,她呢?”

苏老娘攥着信的手猛然一紧,顾不得悲伤,忙把信放在地上抚平。

村长起身站到她身旁,探头看了一遍,半晌不由愕然道:“小妹改嫁了?!”

“改嫁!”众人齐齐一愣。

二老媳妇更是傻不楞登地道了句:“这么快!”

苏老娘忍着心里的悲伤,仔细把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错,闺女在信中写的清楚,她带着小黑蛋和建业大哥的孩子林念营,改嫁给了军中一个同样带着两个孩子,名叫赵恪的青年军官。

信中的末尾还提到了一个供销社的工作名额,说这份工作是赵恪跟他们后勤部争取来的,先前那两份更是人家协助警局破案换来的。

苏老娘捡起地上的信封打开,里面是还有一张纸,抽出来一看,正是镇上供销社的工作名额。

老二媳妇偏头看了一眼,叫道:“小妹不会为着这三份工作,把自个卖了吧?”

“胡咧个啥!”村长眼一瞪,斥道,“让老二把你卖了,看能不能换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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