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回到小院,谭婆子便一脸谄媚地凑了过来,对着傅鸣蘅不停点头哈腰。
“鸣蘅公子,你回来啦,你可累了?可饿了?可要喝茶?可要吃点心?”
旁侧的池知秋弯起唇角:“可可可,都可!”
谭婆子应声道:“那老婆子马上去备茶!”
池知秋不由捂唇嗤嗤笑了起来。
傅鸣蘅嫌恶地避开谭婆子,径直走进了正屋。
“她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傅鸣蘅无言。
池知秋笑道:“你走了之后,厉管事叫人来给咱们送了些东西,你看。”她原地转了一圈:“这裙子也是那里头的,好不好看?”
这红裙晃眼的很,路上就引得他忍不住去看,傅鸣蘅撇过头去:“不好看。”
池知秋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不懂审美的小屁孩!”
傅鸣蘅当即打下了她的手,恼怒瞪着她,像个愤怒的小狮子:“不许再摸我的头!”
“不摸就不摸嘛!”池知秋嘟囔道,颇为委屈地将被打红的手背在他面前挥了挥:“你看,都被你打红了!”
“我不是……”
傅鸣蘅歉疚看去,但她忘性颇大,瞬时走到旁侧将送来的全新上好的笔墨纸砚皆捧了来。
“大状元,这些都是你的!”
“大状元?”
“你以后可是要考科举的,可不是大状元?”池知秋便翻看用具边随意道,而后忽得反应过来,忙补充道:“读书人,读书人不都是要去考科举吗?我相信你会考个大状元的!”
差点说漏了嘴,池知秋呼了口气,原文中男主一路院试乡试都是头名,后期她虽然没仔细看,但照着男主配置,应当是拿了状元的。
傅鸣蘅闻言却沉默下来,义勇侯被褫夺了爵位,侯府被判流放,自然也没了科考的资格,但现在皇帝的特赦令下来,他们可以重新回京,可他从来不曾入过学,即使这三年父亲未放弃过对他教导,但科考何其艰难。
见他神色暗淡下来,池知秋以为是他怕了,当即拍着他的肩膀给他打气道:“放心,只要你努力,你一定能考上的!我相信你!”
你可是男主啊!
见她信心满满,傅鸣蘅亦随之心潮澎湃起来,要想寻找父亲死因,洗去侯府冤屈,他必然要获得权势,考科举便是唯一的路。
他抚着手下的书页,心下忽然暗暗有了方向。不管定国公想要对他做什么,但既然这儿有如此途径,他便要抓住,即使心中从来对定国公府不屑,可他知道,这不是他现在能不屑的时候。
明日宗先生那儿的课,他要好好去上。定国公府能请来的人,应该是不差的。
正当他思索着,旁侧的池知秋忽得犹豫着开了口:“这个……阿蘅,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她还有要自己帮忙的时候?
“你闲暇的时候,能不能教我些你学过的知识?你放心,我也不多打扰你,我学得很快,你只管教我一次就够了!”池知秋拍着胸脯满脸自信道。
她可不能打搅男主读书,阻碍他登上人生巅峰,但她来了这里,从一个大学生变成了半文盲,多少有点不好受。
且在这儿明眼就能看出,定国公府重视的只有傅鸣蘅一人,她一个傅家“庶女”的身份,要不是当初傅鸣蘅求情,只怕她已经死在了路上。在这小院,所有的待遇皆为傅鸣蘅而设,随行的小厮,照顾起居的嬷嬷,读书用的笔墨,今日送来的东西中,虽有她的一份,但她出了院子来寻傅鸣蘅才发现,连身衣裙都跟丫鬟的差不离,幸而她从来心大不在意这些,要是真的傅茗筠在这,只怕会被气哭吧。
她以一个假身份进了这里,不知道将来会不会被揭穿,也不知假如她一直待在这里,以后的日子是什么模样,但总不能不管不顾两眼一抹黑,池知秋从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她要尽最大的努力在能力的范围内保障自己,这样才不会在面对未知的情况时惶惶不安不知所措。
说到这,傅鸣蘅问道:“你不是识字吗?”
池知秋反问:“识字怎么了?识字便不能再多读书?学无止境可是永恒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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