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垂下头,将手伸向了衣兜,把之前被他放进兜里的五条直子交给他的五条家的钥匙从兜里拿了出来。
布满血迹的金属制品安静的躺在他的掌心中。这是一把复古造型的铜制钥匙,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过,当太宰治用大指姆的指腹去摩挲钥匙细长的匙身时,却意外的在钥匙与顶端装饰接口的地方,发现了异样。
这里的接口似乎并没有被焊死?
像是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那样,太宰治又用指腹细细地摩挲了两下钥匙上让他感到细微触觉差异的匙身与装饰物的接口。
自然垂落下来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的同时,也挡住了从那双好看的鸢色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晦暗之色。
太宰治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而是收拢手指,用力地握住了这个五条直子交给他的遗物。
另一边
离开五条家的夜斗在五条家本家大宅所在的大山山脚下,与野良分别。
头戴天冠的少女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即将走远的背影,声音没有一点感情起伏的道:“夜斗,你是打算违背父亲大人的命令吗?”
“我们的任务是斩杀掉那个妖魔。你现在所作所为要是被父亲大人知道了他会失望的。”
“那又如何?”
闻言的夜斗停下脚步,侧身看向了身后的野良。
“我的任务不是早就完成了吗?”
他先是反问了野良一句,然后朝远方山林中若隐若现的某个正奔跑在山道上的身影抬了抬自己的下巴。
“这个锅我已经帮你们背好了,你们还想要我怎么样?”
“那家伙是不是妖魔,难道我还认不出来吗?”
夜斗说完,微抬眼眸,目露凶光。
这大概是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对野良表示出厌恶的情绪。
“野良,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要来招惹我。”
野良瞳孔微缩,有些怔住。
这是夜斗第一次没有叫她他给她的赐名,而是用拥有诸多假名的神器统称来称呼他。
野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虽然她并不在意称呼这种小事,可夜斗的话还是让她产生了一种自己将要被彻底抛弃的错觉。
“你要离开?”
野良张了张嘴,明知故问道。
夜斗没有说话,而是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用行动回答了野良。
其实也不怪夜斗生气,任谁发现自己被人利用帮人背锅,都只会比他表现出来的更愤怒。
为了帮助父亲在过去结识的某个陷入了麻烦的咒术师,野良被命令带着夜斗前来帮忙。当然,她真正的任务并不是带着夜斗去斩杀太宰治。而是和夜斗一起,在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五条家本家大宅,为某个真正的元凶接过他犯下的那些事的黑锅。
夜斗和太宰治,不过是被他们选中的两个用来背锅的倒霉蛋。不然一向以父亲大人的命令为最大的野良,怎么可能容忍夜斗任务途中跑去救人的行为。
原本,野良的想法是让太宰治在明,夜斗在暗。简单的来说,就是让夜斗背负所有的罪名,然后让太宰治在恰当的时机目睹一切,以此产生误会。这样一来,当夜斗离开之后,表面上所有的罪名都会落到太宰治身上,而目睹一切的太宰治便会自然而然的将仇恨集中在夜斗身上,最终在复仇的路上引发身为神明的夜斗的反感,从而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
但是谁知道,太宰治他偏偏不按套路来呢!甚至现在,还连带着夜斗都有些脱离他们的控制。
不过无所谓,反正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即便过程和结果与野良当初的计划存在不小的偏差,但也够了。
她已经圆满完成了父亲交给她的任务剩下的,就是另外一个人的事情了。
野良将视线从夜斗消失的方向收回,然后融入脚边的小溪中,瞬移离开。
从天边冉冉升起的太阳穿过云层,开始驱散黑夜残留在大地上的黑暗。
微风徐徐,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安静与祥和。
五条家本家大宅
收好五条直子遗物的太宰治迎着阳光,缓缓地走出几乎已成一片废墟的五条家。
满身的血迹让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刚经历了一场凶杀案的杀人狂魔般。再配合着他身后被血溅污的大门以及里面倒塌的房屋和仿佛屠宰场一样的血腥画面。只需一眼,就能让见到他的人产生满满的误会。
太宰治停下脚步,对上了一双再也无法保持波澜不惊的天蓝色眸子。
那是接到五条泷太的简单情况说明之后,就以自己最快速度从筵山的咒术高专赶回来的五条悟。
两人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遥遥相望。
周遭是死一般的寂静,就连细微的虫鸣都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不见。
太宰治没有说话,也没有和五条悟解释什么。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谁都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
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是几秒钟,又也许是几分钟
当徐徐的微风吹动旁边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的时候,几十米外的五条悟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几根白色的发丝从太宰治的眼前飘飞,五条悟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直接与太宰治擦肩而过,奔向了他身后。
太宰治掀了掀眼皮,微仰起头,看着天边冉冉升起的太阳,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今天的天气很好呢。”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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