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语嘴里含着烟,左手还是虚拢着要点火的姿势,傅苏言就站在她斜对面,也不说话,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霍安语:“……”

人设算是彻底崩了。

叼着烟再演乖乖女未免也太假了。

霍安语不打算演了。

傅苏言抢了她的打火机,她便戏谑地笑起来,“这就开始管我啦?”她故意往傅苏言身边靠,“怎么——想做我男朋友了?”

傅苏言侧身避开霍安语的靠近,毫不犹豫地把打火机塞回霍安语手里,“职业病,千万别误会。”

他话落,绕过霍安语往前走。

霍安语:“……”

大概是真的把她当学生了。

霍安语把香烟取下扔进垃圾桶,紧跟着追上傅苏言的步伐。

傅苏言在盥洗台前洗手,霍安语优哉游哉地站在他左侧,“你刚刚是在关心我吗?”

傅苏言关了水龙头,他扯了张纸擦手,答非所问,“每天除了调戏老师,你就没点正经事儿做吗?”

霍安语扬眉笑起来:“还有比调戏你还正经的事儿吗?”

傅苏言:“……”

傅苏言抿唇不语,视线里,霍安语暧昧地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妩媚却淡薄。

两人目光交织。

霍安语也在打量傅苏言,他和白天讲台上的西装革履有些不一样,虽然依旧是衬衣西裤,可衬衣扣子却没扣到顶,松松垮垮开着三颗,衣摆也没完全塞到西裤下,不似前两次的斯文正经。

酒吧晕黄的灯光下,男人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也没有往日的清澈。

霍安语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转过身,打开水龙头,指间沾上水故意往傅苏言脸上甩,“傅老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酒量怎么还是这么差啊,不会还是一杯就倒吧?”

水渍进到眼睛里,傅苏言不舒服地眯了眯眼睛,他没搭理霍安语,转身往外走,可他晚上确实喝的有点多,下台阶的时候踉跄了下,他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霍安语体贴地走上前,拉住傅苏言衣袖,“你明天还有课,我先送你回去吧。”

……

傅苏言竟然应允了她的提议,霍安语挺意外的。

马路边,傅苏言把车钥匙扔给霍安语。

霍安语伸手接过,“车停哪了?”

傅苏言一边往前走一边指了指对面的黑色汽车,可他晚上确实喝得有点多,酒劲彻底上来了,傅苏言有些走不稳,霍安语小跑着上前,再次搭上傅苏言胳膊,“你还好吧?”

傅苏言挣开霍安语的搀扶,他低低“嗯”了声,不多说。

霍安语撇了撇嘴,傅苏言无时无刻的疏离,让她多少有几分失望。

两人很快上车。

一路上傅苏言一直闭目养神,一点声响都没有。

霍安语心想,他应该是睡着了。

傅苏言不胜酒力,霍安语是知道的。

六年前两人喝过一次酒,那也是唯一一次她见傅苏言喝酒,他只喝了一点点就红了脸,看着她摇头说:“我不能再喝了。”

霍安语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重新给傅苏言满上,连哄带骗地说:“再喝一点好啦,就当是陪我过生日了。”

霍安语记得那天晚上天气很好。

头顶散满了星星,微风时不时卷起耳边的发。

可也是那天后,霍安语再也没见过傅苏言。

整整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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