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阳境内两军正处于休战状态,鱼阳国内部出现政变,无暇对外征战,打了两个月的仗终于有片刻喘息。
军队驻扎之地偏僻,送信的小官顺带把老百姓给两位将军的面饼子都带了过来。
已是黄昏时分,军队四周警戒森严,等待到主账处时,又过了好些时辰。
唐半山正带着唐靖柏推演沙盘,小官恭敬地走进去:“大将军,有从京城来的信。”
唐靖柏眼眸一亮,忙走过去接过,道了声谢之后,拿到唐半山手边:“是母亲寄来的。”
唐半山拿着信纸走到烛火边坐下,用小刀沿着边沿细细裁开,
唐半山征战多年,早已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唐靖柏静静等在一旁。见父亲凝望着信纸出神,小声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唐半山将信纸递到唐靖柏手中:“明日我便赶回京城一趟,这边的形势方才我们已经分析清楚,记住在东南方加强布控,一旦发现有一点风吹草动,立刻派人通知我。”
唐靖柏细细看完,眉头也不禁皱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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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乌云逐渐散去,日曜撕破云层,透出灿烂的光线来。
唐映枫遮了遮眼眸,看着胜公公僵着嘴角走出了国公府。
白杏小声道:“姑娘,这都拒了贵妃两次了,会不会不太好啊?”
唐映枫起身伸了个懒腰:“现在全京城都知道我为情所伤,闭门不出,贵妃娘娘定是能谅解的。”
贵妃比她想象中还能沉得住气,当天就派了许多人出来搅弄局面,如今许多日对那天出现的人是否是三皇子存疑,毕竟见过皇子真容的并没有几个……
唐映枫就偏偏不如她的意,在家一待就是十天,还让人四处散播消息。两边真真假假,至于信那一套说辞,就看各人的了。
算着时间……
她也该来了。
院内的花开的娇艳欲滴,唐映枫缓缓走上前,拇指和食指一错,细嫩的花梗拦腰折断,花瓣颤巍巍的细瘦的指尖颤抖,唐映枫看着花,淡淡道:“派人传口信给高小姐,让她也来参加三日后的百花宴。”
白杏道:“是。”
高芷珍是礼部尚书高宣大人的嫡长女,生母早逝,继女又是个善妒的性子,身体纤弱不堪一折、又是个温柔的性子,在高府生活的并不舒悦。
因为从小体弱多病,高芷珍幼时便被送到国公府随唐映枫一道强健体魄,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上一世,薛明露来京城露的露的第一面便是在百花宴上,一首《叹春》洛阳纸贵,还跟她的死对头柳秋荷攀上了关系。
到后面,薛明露和柳秋荷不知因为何事闹了矛盾,柳秋荷当着众人众人的面泼了茶水在薛明露身上,唐映枫看不惯柳秋荷的做派,挺身而出,反倒和薛明露成了好姐妹。
而不论柳秋荷还是自己,都不过是她薛明露融入京城贵女圈子的一个依附罢了。
唐映枫将花一瓣一瓣扯下来,捧在手心,高高抛起之后,花瓣漫天飞舞,然后缓缓跌落在地。
你既然喜欢众星捧月,那便好好享受吧。
她垂眸看着底下散落一地的绯红,眸中满是冷意。
脚步声从身后缓缓响起,唐映枫转身,就见谢含卉一脸忐忑又骄矜地站在不远处,手指搅着衣袖,一脸欲说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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