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摁翻了房二郎只是彰显了一下武力值,威名什么的,还只在上层圈子传一下。但是这首流芳百世一出,直接就是一个王炸,把整个长安城震了三震,震得李二头顶上杀哥宰弟且为乐的帽子都不那么稳当的样子。

现在平康坊那些个都知,都能被砸下百几十贯钱,唱上一首游子吟,曲调哀婉,动人心弦。

据说啊,也只是据说,据说李恪鼓捣出这首诗的当晚,越王李泰的书房里换了一张书桌。

想想李泰也是惨到爆,本来他就想靠着博闻广记拿个大唐祥瑞的称号,给他爹争光,给自己添彩,顺便给他大哥添堵,然而吧,李恪这个庶出的三哥,不声不响地,就先把祥瑞这个光环套在脑袋上了。

还好只是武力值方面的光环,所以他还是可以冲击一下文科方面的光环的,然而这个三哥他和老爹一样,都不太讲究武德,又弄出来这么一首流芳百世,搞了个文武双全?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孙药王念着诗,眼中带着三分感慨,三分赞许,走上前来,伸手摸了摸李恪的头,“是个纯孝的好孩子啊,你也叫了贫道一声师父,那贫道也就厚颜收你为徒罢。”

虽然道不言寿,李恪不知道孙药王今年到底多大,但是最少也是古稀之年,这个是肯定的了。

这么大的岁数,又是个以医术闻名天下的高道,又经历了北朝的一系列战乱和隋末群雄混战,生离死别暂且不说,久病床前无孝子都是司空见惯,所以孙药王更加重视亲情和孝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李恪又不傻,看着这个套路,哪儿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呢?当即就跪了下去,连磕了三个头:“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孙药王受了这三个响头,哈哈一笑,一弯腰,直接把李恪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跟过来的百骑壮汉说道:“贫道向来不讲甚么排场,也不讲究甚么仪轨,回去禀明圣人罢,蜀王既然已经给贫道叩了头,便是贫道的徒弟了。”

跟来的百骑头领在羽林卫里挂了个骑曹参军的职司,正六品下的官身,弘农杨氏出身,四舍五入也能勉强算是前隋观王府一脉的,按照辈分来排的话,和李恪也算是沾亲带故的。

本来接了这个差事,他从太常寺那个跳大神的远房叔祖杨师道手里,很是拿了不少顶级的香烛黄纸之类的玩意,想看看孙神仙收徒弟是个甚么光景,有多少高来高去陆地飞腾的神仙会过来观礼,万一结个善缘,被某个和孙仙长一样隐世不出的老神仙看中,他不就飞黄腾达了?

结果……就这?

但是孙神仙发话了,他敢当装逼说这不合理法?七十古来稀,八十从心所欲不逾规矩,孙神仙说了这就算拜师,那就算拜师,他要敢装逼,孙神仙不说什么,回头观王府的人就能把他腿打折。

“喏。”

所以这个姓杨的骑曹参军躬身一礼,看着李恪被孙药王领着进了后院的神堂,然后跟着一个小道童,去把李恪带来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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