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明珠起身,蹦蹦跶跶地去做饭去了,李恪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也站在院子里摆出了五禽戏的架势。
在这个贞观年最让他郁闷的,不是“用唯物主义手段改善生活也脱离不了唯心主义的辅助”,而是“用唯心主义改善生活也摆脱不了高级唯心主义的压制。”
总而言之,“神人天授”这张王牌并不好打,他真不确定自己念一句“天上白玉京”之后,孙药王这个档次的老神仙会不会给他表演一个“手可摘星辰”,然后把他这个偷渡的妖孽摁在地上,上演一出大义灭亲……
吃过了早饭,李恪就准备钻进书房里继续研究那部神农百草经,可是刚刚打开竹简,就听见前院传来了捣药声,“angangang”地,就很有节奏感。
“唔……捣药?手工?”
李恪听着这个声音,眼前就是一亮,貌似这要是个由头,可以借着捣药这个机会,做一番生产工具和动力上的改进?
他有个前任是学农学的,算是他学姐,他大三那年她大四,正是筹备论文的时候,那个很有御姐风范的前任就选了中国古代石磨发展研究这个课题。
然后作为一个学习近代史的小奶狗,他就开始帮忙搜罗相关的资料,从舂杵到碓到砻再到磨,他搞得比他前任还熟悉,因为最后的论文都是他这只小奶狗帮忙写的。
虽然那个前任一毕业就选择了和他分手,但是不耽误他把那些资料记在脑子里不是?
碾米磨面类的东西算是古已有之,新石器时代就出现了,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已经发展的很先进了,但是最大的问题是形制和动力源的问题。
虽然比起传统的舂米,磨盘算是一种神器,要省事儿不少,但是需要的动力也更加严苛。手推磨的效率让人挠头不说,出货质量也差,而在稍微大一点儿的磨盘上使用人力都是逗比行为。寻常的小户人家连头驴都养不起,所以但凡大点儿的磨坊,都操持在世家大族的手中。
而唐初这会儿,虽然李恪不知道八区斜线型磨齿的终极磨盘到底问世了没有,但是因为魏晋南北朝到隋末大乱,整个中原地区乱的和一锅粥一样,就算已经有了,工部将作监都未必知道的档口,他把这玩意拿出来,妥妥的一件好事。
再加上一个水力构件,功德无量!
“反正我就为了给自己改善一下伙食,老百姓用不用得起……再说吧。”
李恪磨了磨牙,他当然知道水力磨盘的维护就是一大笔费用,别说寻常的苍头黔首,一般的小地主都玩不转,但他又没打算直接攀科技改造世界,“不过……算了,再等等吧,发明太密了也不太好。”
虽然都是文科生,虽然都在某种程度上姓李,但李恪很有自知之明,哪怕是穿越者,自己也不够给那位提鞋的。
叹了口气,李恪有点儿生无可恋的样子。也是没辙,他的年纪和骨子里的软弱性就决定了,他干什么都得名正言顺。
“要不……忽悠忽悠孙药王,在山下开个同仁堂或者南山白药悬壶济世?用药量大了,这玩意就能面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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