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一脸丧气地离开了蜀王府,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总觉得自己这是真掉坑了。

然而坑他的那个是蜀王李恪,一个已经成为了大唐祥瑞的皇子,所以他只能在坑里蹦跶,想要把蜀王拉进坑……

李二陛下第一个剁了他,然后什么房谋杜断长孙尉迟这一票,就会很愉快地给他补一刀,程知节啊张公瑾啊这一票,就会愉快的给他坟头填点儿土,他的师门长辈如魏玄成,则会站在一旁围观,默默地给他念念超度亡魂的经文。

于是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李淳风咬咬牙,就跑去太极殿面圣去了,在大殿门口,他还专门看了看太极殿前面那两棵树倒掉的方向。

很显然,六月份的长安不能刮西北风,所以这树明显是东南风吹倒的。

“如今大雨未知,却有大风折木,黄冠子,你作何解释!”

李二陛下有点儿暴怒,这两三年的功夫,他虽然敲平了很大一部分不服帖的小瘪三,但还是有一帮贱人在看他的笑话。

就比如大旱啊蝗灾啊之类的,一出事儿就会有出身世家的贱人,在那边阴恻恻地嘲讽着,什么失德啊一类的,全都出来了,让他很是恼火。

这次听李淳风的话,阵仗搞了这么大,这特么要是再被打脸,他李二陛下的皇帝人生,不就又要染上小黑点儿了?

“陛下息怒,且听臣一言。”

李淳风暗自咽了口唾沫,面对暴怒的皇帝,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把蜀王李恪供出来,当然这个想法只是一瞬间,所以他还得琢磨着,还得照着李恪的话去赌。

“说!”

贞观皇帝把眼睛一瞪,眼中金光闪烁,明显已经开始运炁了。

“风从虎,云从龙。”

李淳风慢慢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声音洪亮,显然是已经进入了状态,“白虎者,西方庚辛之金,而金生水乃常理也。臣先前曾言,戊土压东方,方有今日之旱……”

停顿了一下,李淳风抬起头来,看着皇帝也在看着他,就接着说道:“前日邢国公、蔡国公等前往各地祈雨,而今日金风自东来,已脱戊土之困也,不过数日,必有大雨。”

你小子是不是在拿朕当猴耍呢?

李二陛下咬着牙,盯着李淳风那带着黑眼圈的脸就看,然而已经进入了神棍状态的李淳风,怎么可能怂?昂然挺胸,直接面对这李二陛下的死亡凝视。

“你只管和朕说,还有几日朕能接到降雨的奏报?!”

过了一会儿,已经不耐烦了的李二陛下坐在胡凳上,眯着眼睛看着李淳风,眼睛里面金光已经不闪烁了,直接凝成了一股实质。

“陛下,此乃天机也……”

李淳风打了个机锋,搬出了他之前忽悠皇帝的国际惯例,李恪都没和他说什么时候下雨,他就是个传话儿的,怎么可能知道?

“咔吧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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