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批鱼塘没有这样庞大,个头也没有这么吓人,不过就是一个三丈和三丈的大坑而已,而这样的大坑也是有三十多个,也就是说当年在这赵家渔村里面的家家户户应当是有三十多个的。后面通过了解,李玄舟知道了差役给他们渔村划分的地块没有多大,若是想要一字排开的靠近大河来挖鱼塘这是不可行的,只能是三个鱼塘最靠近大河,旁边三个鱼塘次之,再旁边更次,以此类推,总共就是有三排十列,如同一些靠着大河的农田,总是有的农田比较靠近河水,还有的农田需要专门的水渠了。

并且和农田一样,养鱼也是需要靠近水流的,若是和大河相聚太远,一来引水太过困难,二来小村的渔获都是以船只来运走的,日常背鱼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可最靠近大河的鱼塘就只有这么三个,其他的都是越来越远的,没有办法,总是要有人吃亏,总是要有人在这件事情里面获利的,而鱼塘这种事也没有办法做到轮番更替,太多的鱼儿藏匿在水底,这根本没有办法做到私塾里面换座位那样的轻松,所以这种事情最后还是一锤子的买卖问题。

“我作为村长最后只能是选择一个比较妥协的办法,那就是通过抽签来决定了,如此我便是和妻子主动选择离大河最远的鱼塘,其他的这些鱼塘都给上标记,再通过抓阄的形式来进行抽取,这也是当时我们最好的一个选择了,可即便是这样,事情最后结果出来了后,更是不尽如人意的,第一次的意外在这个时候就这样发生了。”赵泽成叹了口气。

抓阄总是有人好,有人坏的,再怎么公平的事情也只能是相对而言,绝对不可能存在绝对公正的办法。

外加此地都是流民,都是些难民,每个人的家乡都是不一样,每个地方的文化都是不一样,每个地方的风俗更是不尽相同,所以在赵泽成的诉说中,有两户人家就已经是吵起来了。

一户人家认为别人家里面人强马壮的,就不应该如此靠近大河。

另外一户人家则是觉得自己掏钱掏的多,最后运气也很好,所以凭什么不可以。

如此事情一旦开始出现矛盾,矛盾要么被直接化解,那么就是会愈演愈烈。

赵家渔村的事情显然就是属于后者了,这事情很快就演变成了两个家庭的互相斗殴,两家人是打的不可开交,各种矛盾出现,最后若不是赵泽成站出来平息了那种恶性事件的出现,早就要死人了。可即便是这样,一家人也是采取了报复的行为了……

刚开始是其中的一个男人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跳入到别人家的鱼塘里面,在里面扑腾着水花。

他不断的装作溺死的样子,不断的在口中喊着我要死在你们的鱼塘里面,让你们祖孙后代吃尽苦头。

另外一方面又是因为最后留下来养鱼的都是水性极好的人,这又是没有办法淹死自己。

于是刚开始还有人焦虑这件事,可是慢慢的大家也是看开了。

任由这个人在村子里面胡闹,其他人也是忙碌着和赵泽成学习怎么样养鱼了。

“我知道当时我没有什么经验,至少在分配鱼塘这件事上会有更好的选择,更是认为他慢慢的应该也是会选择妥协,毕竟大家现在都已经是乡亲了,即便是来自于五湖四海,本来不是相互不认识的人,可我们最后都是一个村落的人,那么相互照应,这种事情慢慢的肯定也是会过去的,更别说鱼塘后面我们赚到金银后肯定是会扩张的。即便现在是一锤定音了,可是以后都是会改变的,总不至于一生的运气都很差的。”

赵泽成越说脸上表情越复杂,越是难言的苦衷。

“可是有一天我们忽然发现情况好像不对劲了。”

“那是一个有着白雾的秋冬清晨,天地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周遭雾蒙蒙的都像是能拧出汗水般,有一个男人看见了鱼塘里面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在那里,本能就已经是开始嘲笑,说你这家伙又在别人家鱼塘里面胡闹了,但是越看越不对劲了了!等到他站在岸边看了一会儿后,这是确定鱼塘里面真的是发生了这种死亡事件,随后等到他将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全村后,我们都过来看这种情况了,然而这一看,真的就发现了这个人是死在了鱼塘里面了。”

“他脚踩着鱼塘底部淤泥,半个脑袋露出水面,这身躯简直就像是一根钉在淤泥里面的木桩一样,一动不动的矗立在鱼塘中,天色大雾,水面一片死寂,他就这样没有了声息,是真的死了!”

当时情况比赵泽成说的更加的可怖。

茫茫大雾中一个人以这种形态溺死在鱼塘里面,这是一件非常恐怖和邪门的事情!

往后情况倒也是能够推测了,这家人死了一个男人,在这种体力活的渔村中无异于是失去了一个顶梁柱。

当天晚上就有他们家的一个妇人跳下水了,那个时候是被从水中强行捞出来了,可是她心意已决,不断的在水中扑腾着。

一而再再而三,终于在一个没有人看见夜晚,她坠落到了这鱼塘中,甩了甩手臂,最后死了。

而她的死法和她们家的男人一样。

双手笔直的贴在身躯两侧,双腿并拢,双脚勾着鱼塘底部的淤泥,整个身躯和整个脸全都在水下,只有湿漉漉好像是水草一样的头发在水面上四散漂浮,就像是散开的黑色油花,又像是噩梦坠落在水面上晕染的死亡图案。

至此,这赵家渔村的第一次死亡情况出现了。

赵泽成说到这里后,他肉眼可见的衰老太多,整个人接二连三的叹气,这胸腔里面堵着的无奈着实让人心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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