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城虽然实际年龄快到五十岁了,但他是修士,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他本人长的俊秀,乃是府衙官员婚恋市场上最受欢迎的未婚郎君。

薛城出身大家,为人努力勤奋,不依靠家族的恩荫,是自己一路考学走到了现在的地步。

他年纪青青就成为了一府的吏目,还是知府大人的心腹,实际权力在整个京西南路排在前十之内。以后再历练些年,不知有怎样的前程。

世俗中的官员分为修道士和凡人两种,正如官学里有天清院和普通的文院一样。

对于修士来说,五十几岁确实是年纪青青。

这些年在地方上,薛城不知经历了多少美人明里暗里投怀送抱。虽然他无心情爱,但也听多见多。以他的经验看沈定溪定有此意。

他心里先是有些鄙夷,但又忍不住分析,沈定溪家世不行,又纠缠于情爱,自己肯定娶不了她。若是招惹,以后可就甩不掉了。

薛城的神色清冷了些,并不急着答话。沈定溪停顿之后,见他没有客套,就干脆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薛大人,现在我又有一事要麻烦你了,真是汗颜。不过,若是以后有机会,我们定有回报。”

薛城心里想着,果然!借着请他帮忙的事拉近关系,这招是不少女子爱用的。

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直接问道:“什么事?”

沈定溪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冷淡,但无暇顾及,连忙回道:“我想问问你府中可有金丹期以上的修士?”

薛城惊讶了,“你问这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问若是有的话,不知他们可要收徒?”

薛城:……

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沈定溪说:“整个府衙,可以透漏的人中,只有两人的修为在金丹期以上,巡检冷文鸣炼的是攻击术法,修为在金丹中期。还有就是我。除此之外,知府大人和通判大人,以及一些资质很老的官员,他们是不会收徒的,我……和冷文鸣也不会收。”

薛城的脸冷了下来,似乎要挥袖而去。沈定溪看着薛城的神色,早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只是想不出所以然。

一旁的沈和薰突然插话,“薛大人不要误会,你再看我家二娘,她对谁说话都是那副样子,是天生的,可不是你想的那意思。”

薛城猛地看向沈和薰,就见她紧紧抿着嘴,眼中有强忍的笑意看着他。

再回头看沈定溪,此时仍旧一副疑惑模样的来回看着他们。

她因为疑惑,双眉轻蹙,眼睛也睁得大大的,带着水润光泽,似乎藏有无限情谊。

肌肤如玉,下巴尖尖,小脸还微微带些肉,惹人怜爱。

这幅模样真是可爱美丽极了。

薛城一下子哑了……

经过几人轮番解释,薛城终于相信沈定溪是单纯的想问能不能拜一位师父。

沈定溪抽了抽嘴角,她前世虽然也有一副好相貌,但也没好到这种程度。

经过刚才的一幕,薛城只觉脸面尽失。他听着沈欣年和沈和薰议论,凡人能不能修炼的事,突然想到一个人。

无暇再顾忌其他,只想了结此事赶紧离开,薛城连忙对沈定溪说:“登江府近日来了一位数筹派强者,开元真人。他要在此地建书院久居,据说他创建了一门功法,号称是为凡人所创。你是凡人之身,要拜师的话也只有他有可能收你为徒了。”

这个消息着实令人惊讶,若是真的,可真是及时雨。

送走薛城后,沈欣年十分疑惑,“从未听说什么让凡人修炼的功法,也没有听说过这位开元真人的大名。别是骗子。”

沈和薰有些兴奋,“修炼的事我不懂,但既然是薛城这样说,必不是捕风捉影,他可是吏目,门路比我们多多了。”

她语带憧憬地说:“要是真的就太好了,我也要拜师!”

沈定溪则在认真思索这件事,“若是真的,这功法必会在俗世掀起大波澜。现在无声无息的,是否有什么隐情?”

沈欣年两人顿了一下,情绪稍稍冷却,沈和薰问哥哥:“从前我只听你说过什么明熙宗、季行书院什么的,薛大人口中的数筹派是什么门派?”

沈定溪同样疑惑地看着他,沈欣年就为两人讲古。

这数筹派在五百年前,可是声名显赫,威震四方,只是现在没落已久,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小派。

“你们知道修道伊始,要吸纳天地灵气,总要进行什么步骤吗?”

沈和薰答道:“是用构建法稳定灵台,这样可以更高效率的沟通天地,吸纳灵气,为以后的修炼打下根基。当初我不相信自己没有天赋,还曾经偷用哥哥你的三角构建法,练了数月,什么都没有练出来。”

另两人笑了出来,沈欣年回忆说:“后来家里人知道后,你被父亲训斥一顿,他还将构建法收没了。”

说起父亲二字,气氛为之一静,沈定溪连忙转移注意,“那构建法与数筹派有什么关系?”

沈欣年勉强笑笑,“据说远古的人感应天地靠的是苦苦参悟,以凡人之躯应对种种极端考验,最终万分之一的人能存活下来得到顿悟。以现在的标准评判,这些人也只不过是刚刚踏上大道之路,有很一大部分的人顿悟之后再无进益,只是比常人多活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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