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寿公主见她抬眼看她,双眼纯真,莹白小脸上带着疑惑,不由道:“真是个极美的小娘子,不过你之前的做法我不喜欢。林家既然要做忘恩负义之辈,你偏要送上门去让人作践!难道只为贪图林家的荣华?”
公主的语气并不凌厉,但说沈定溪是为贪图荣华,还是让周围人为沈定溪捏了一把汗。
这样说其实也对,原主确实有借林家摆脱困境的意思,但沈定溪能承认吗。
她看出公主只是看戏看的起劲,并不为了讥讽她,就极诚恳地解释:“我与林家已经于今日解开婚约,林家想必已经将这件事昭告天下,公主回去后便会听到。至于从前之事,不过是溺水之人拼命抓着一根浮木,以为能救己身罢了。”
这个比喻给人以无尽的无奈之感,公主想了想接受了这个解释。
她表情变得温和了些,张嘴还想再问什么,身边的俊美少年开口了,“母亲,何不待会再问,我们今日来可是有正事的,这两位小娘子定也有事要办,不要耽误了人家时间。”
翁寿公主被噎了一下,她嗔怪的看向少年,带着笑意说:“你啊你,怜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
少年与公主有几分相像,容貌俊美,一双狭长的凤眼尤为引人注意。他是翁寿公主唯一的儿子,杜知澜。
此时他转过头看了沈定溪一眼,上挑的眼尾带着风流之色,又有些许冷然的意味。
下一刻他转过头露出笑容,面容立刻变得平和起来,对公主说:“小娘子们都是娇花一样的,自是该多多爱惜。”
沈定溪默然无语。
薛城在一旁暗暗松一口气,杜小郎君风流是不假,但也是唯一能制住翁寿公主的人,否则让公主一直问下去,最后被沈定溪惹恼了就不好了。
沈定溪昨日大战林夫人的场景让他印象深刻。
“好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戴牧归此时打断众人,开口说起了正题,“杜知澜、沈定溪、沈和薰,你们今日都是来拜师的。我要申明一点,入书院可以,拜师不行。”
沈定溪一下子愣住,身旁的公主不悦的声音响起,“戴牧归,你真是油盐不进!我翁寿公主府可以做你们书院今后的依仗,这样都不行吗?究竟要怎样的条件,开元才肯答应收我儿为徒。”
戴牧归无奈,上午已经为翁寿公主解释过了,现在她又来一趟还要坚持问。
“公主殿下,我已经为你解释过了,大圆术有很大的缺陷,现在还不能让凡人修炼。我们的书院是为了教化普通弟子算学才开设,你们想要入学完全可以,而且今后若是大圆术有了突破,定也会让你们修炼。但如今师父是不会收凡人为徒的,还请莫要再纠缠。”
翁寿公主和杜知澜俱都没有天资,皇家内部的斗争激烈,没有天赋之人处境艰难。她虽是先帝宠爱的女儿,但与如今的圣上没有多少兄妹之情。
再有,沈定溪曾听府衙的侍女说过城中的闲话,公主与驸马的感情极其不好,分居很多年了。公主带着自己的独子来登江府长久定居,从来没有见过驸马跟来此地。
沈定溪看了看薛城,见其神色平静,对戴牧归的话并不感到诧异。
她就明白了,之前薛城说的收徒一事原来是入书院做学生的事,并没有确定是开元真人收她为徒,怪不得说要看她自己努力。
果然任务三没有这么简单就能完成。
沈定溪瞧了瞧面板上任务三的时间,还剩下四天,若是完不成,她难道要去进行任务二吗?
若是直接放弃此次三个任务倒也可以,但那样就不能探索系统功能,对于处境也没有改善的可能。
听着戴牧归与公主你来我往僵持不下,沈定溪上前一步,趁着两人谈话的间隙,询问戴牧归,“戴师兄,我对算学极其精通,你能否给我一次考试的机会,若是能达到开元真人认定的标准,就收下我为徒。”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惊讶。
沈欣年和沈和薰都咽了口口水,不由地替她紧张起来。两人都认为这是沈定溪为求拜师故意吹的牛,不知最后结果出来,戴牧归会不会大为恼怒。
公主的双眼一亮,连忙也说:“我儿的算学也学的极其好,戴牧归你不妨也考一考他,通过了就让开元收徒。”
杜知澜微抽了抽嘴角,他的算学不算太差,但也绝称不上好。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他看看沈定溪,心中觉得她也不是像传闻中那样蠢笨。
沈和薰眼珠一转,也开口说:“还有我,我也要考核。”
沈定溪无语的看着沈和薰,若要考核,她和杜知澜必成为她的绿叶。
沈定溪这样自信,那两人俱不知晓,都微微期待的看着戴牧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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