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疏白看着前面的车越开越远,实在放心不下,转头之际看到了一个车影。

虽然梁墨知道这件事情没多少危险性,蒋君行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但是总怕有个万一。

让喻疏白下车,她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苏兢已经让蒋君行告诉自己去容市的路修好了,墨色工作室那边被苏兢的人闹得天翻地覆,梁墨此时必须要赶过去。

而此时,也就是苏兢和梁述算计的好时候。

怎么让一个人消失自己却毫发无伤,没有比伪装成意外更好的方法了。

而苏兢惯用的手段就是这个。

在一开始的时候梁墨就已经告诉了蒋君行要怎么做。

他以修路的名义将她困在海市,原本想只用下这个借口,没想到梁墨非得让他安排真的修路。

其实这样想也对,梁墨是什么样的人,不可能会只听一个人的话,肯定要眼见为实。

“来了吗?”

蒋君行就站在苏兢梁述的不远处,他们把他拉过来应该就是想让自己成为他们的同伙,这样就算蒋君行想要反水,也得掂量下自己今后的处境。

“两分钟。”

梁墨从后视镜里看过去,一辆车正在跟着她。

施工地方的牌子已经拿走了,如果梁墨直接开过去,车子掉下去,底下布满了尖尖的树棍,不死也重伤。

如果她看到了返回去的时候,后面的车子跟的又近又快,她一转弯,那人来不及刹车,照样可以把她撞下去。

无论哪个结果,都可以判词判成意外,这样,既不会伤害了他们的利益,也随了他们的心意。

随着地点的到达,她心里想的越来越多,就在蒋君行以为她要冲下去的时候,梁墨猛然踩住了刹车。

她双手握着方向盘,头磕在上面,紧了紧眼睛立马打着方向盘,在后面的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梁墨的车已经转了过去。

后面的车因为开的太快,根本来不及刹车,就在那车要掉下去的时候,梁墨转动方向盘,加大油门,冲着它的车尾开去,把那车撞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因为亮亮车的速度都够快,撞地十分惨烈,梁墨车子的头都撞成了碎渣,那辆车子的后面也都看不出来原来的长相了。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快,站在远处观望的苏兢、梁述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已经成了这副样子。

梁述默默松了口气,在看到梁墨车出现在了自己视线的时候他其实有些害怕。

苏兢看着身旁的人,又从上面瞥到了他松开的拳头上,笑道:“你不会真觉得这就结束了吧?”

蒋君行此时走了过来,正好听见她的这句话,“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是安排了这些?”

梁述也不震惊地看过来,苏兢疯笑着,“果然啊,男人最不可靠。我当然要留一后手,就怕某些没忍住破坏了计划。”

她的眼神落在梁述的身上,她就喜欢这种感觉,既然梁述自己要高尚,她就偏要让他参与进来,这样,他想跑也跑不掉了。

她痴痴地笑着,像是看见了未来,那时候梁述就算再不喜欢她,也会好好和他生活下去的。

“你到底做了什么?”梁述有些激动地抓着她的肩膀。

“梁述,你不觉得自己很搞笑吗?你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你难道忘了吗?我们要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你又何必这么在意过程呢?”

“你疯了,你难道真的要看她死吗?她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有什么好处?”苏兢若无其事地想了想,“没有了她,你是不是就不会想起那个女人了?

没有了她,我也就不会想起那段过往,不要忘了她的存在会威胁着你的安全。如果等她记忆恢复了,他不是死在她的手里,就是死在监狱里。”

当年的事情可不是她一个人办的,而且他还是主谋。

梁述在底下紧紧握着拳头,如果不是现在自己身在海市,眼前这个人要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蒋君行沉着脸,给梁墨发着信,但是已经晚了。

他远远看去,梁墨已经从报废的汽车上走了下来。

她拍了拍窗户,“还不下来,等着汽车爆炸吗?”

说着她顺便打量了车上的人,好在,就一个人。

男人屁颠屁颠地滚了下来,他其实在控制着速度,只不过后来,他没想到梁墨会这么快地甩了过来,没有了前面的阻力,很有可能刹车不及掉下去,但好在梁墨及时撞了他的车,改变了它原本的方向,掉在空地上,总比要掉下去好,至少这样还有生还的可能!

“谢谢。”那人冲她走了过来,其实他没想害她,只不过他实在是很需要那钱。

她有些纳闷,如果按照她的推想,苏兢这时候应该拉着梁述赶过来了,见面的时候,她也好把剩下的话好好告知给他们听了。

但是他们现在都没有出现,这似乎有些不太对头,她转头,才发现刚才的那个人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不好。”等她想要跑出这个地方的时候,不远处一辆大货车逼近,而且速度越来越快,离得越来越近,梁墨脚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脚像被粘在了原地。

她瞪大了双眼,看着那辆俩越来越近的大货车,脑海里像是闪过了什么片段,让他直直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蒋君行看着这边,他已经让江听去帮忙了,只不过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迅速,他都没有反应过来,那边就已经迈入了另一个局。

他看向苏兢,“苏小姐这是在耍我?”

苏兢满不在乎地看了过去,“我怎么敢耍你呢?明明是按照你的方法去做的,只不过多了一个惩罚而已。”

这个惩罚就是梁墨现在经历的。

她其实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喜欢梁墨那种虚伪的人,全世界好像欠她一样。

对啊,她就是欠她,那又怎么样?

梁墨本就是替别人还债的,而那个人,正是她的亲生母亲。

苏兢看着大货车越来越近,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深。

梁述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去,那也无所谓了,反正,他已经坐实了同伙的罪责。

她就不相信,像梁述这样自私的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在乎血缘之情?明明那时候最冷漠的就是他了。

随着大货车的逼近,梁墨的脑海里闪现着一模一样的场景,大货车,司机惊恐又凶狠的眼睛,满地的血。

她彻底呆滞住,不远处被撞的两辆汽车就在她的不远处。

她僵硬的移过眼神,脑海里的两辆车,因为被冲击的厉害,各自倒在了两边,其中一个车被撞翻了,没有彻底关上的两个车窗,各自夹着一个脑袋。

梁墨颤抖地手捂着嘴,她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子从车里钻了出来,哭喊着,货车司机朝她看过去,眼神凶狠,嘴角上完。重新发动车子,冲她来了过来。

她捂着耳朵,周边都是那个男人的叫声以及小女孩的哭喊声。

梁墨浑身颤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就在极速飞奔而来的大货车离她还有几米时,一个汽车拉着后座放满了木材的小货车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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