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清明,卯时江若竹便起了身,待沐浴净身后,便带着半夏、秋冰并忍冬,由周斌点了四个护院随行。

再带上前日准备的四碟子八碗,小酒一壶,想香炮火纸,便坐马车往江柏与李静婉合葬的墓穴而去。

这已是江若竹来刘家村后不知第几次来为江柏李静婉扫墓,只到底离他二人去世已然一年有余,江若竹自然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悲戚,已经能接受双亲离她而去的事实。

马车行至山下,留马夫在山下守着,江若竹便带着三个丫鬟四个护院上山。江柏和李静婉合葬在半山腰处,山倒是不高,走上小半个时辰便能到。

到了墓地,因江若竹时常会来祭拜,倒是没有杂草丛生,等护院将新冒出头的绿草除去,江若竹才跪在半夏放在墓前的蒲团上。

每次江若竹来祭拜父母时,都会待上半个时辰,江宅所有的下人都是知道的。

因此见江若竹跪下,同行来的几个人便有致一同的散开来,让江若竹能够独处,只走到稍远处守着,一旦江若竹唤人便能立即过去。

见人都散开了,江若竹才慢慢向父母诉说入冬后是怎样度日的,“这些时日女儿过得极好,前些日子去梵音庙做法事还新结识了位爽朗大方的姐姐,隔上一段时日也能见上一面。”

“往日夫子教导的功课每日里都会练习上一番,虽现在无人管着,倒也不曾忘记半分。现如今女儿一切安好,惟愿您们能早登极乐,莫要为女儿挂怀。”

这以絮叨便是小半个时辰,将想与父母说的话一一诉说完,磕过头之后,江若竹便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发麻的膝盖,便去寻夏秋冬三个。

只才转身便见一位陌生男子站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正痴痴的向她这个方向望着,而半夏她们三个也不见踪影。

虽说极少见外男,可现如今的情形江若竹却也知道那男子是在望着自己。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江若竹斥道,此处是她父母的长眠之地,当初江老夫人派人过来选中此处时,可是连着山都买了下来的,按理外人便不应该进来。

因马车不能上山来,往日她来祭拜时,带着的四位护院都会在不远处守着,可现在却也是不见人影。她还在此处带着,半夏她们三个便不会离开此处,适才也没听见什么风吹草动,这事极为不寻常。

“小生姓钱名富贵,自前些日子在梵音庙有幸见过一面,打那以后便一直无法忘记小姐的花容月貌。只前些日子上小姐府中求亲,被府上的刁奴给毒打了一番,恐奴大欺主,特来寻小姐告知。”钱富贵笑眯眯的说道。

为了在见到这貌美小姐时能给她留下个好印象,他可是好生下了一番功夫,今日才能说出这番话来。

“我从未见过公子,还望公子莫要妄言!”说罢,看着前方站着的钱富贵,江若竹便打算绕路离开。

在听钱富贵说出那一番话后,饶是脾性极好的江若竹也不免动怒,此处是她父母长眠之地,她现在又是守孝之身,这人跑到此处来说这些事,简直是不知所谓。

“小姐,还请留步。”钱富贵大步走到江若竹前边,伸手将江若竹拦住,他好不容易见着人,又怎肯轻易放人离去。

“你放肆!”被钱富贵十分突然的举动吓到,江若竹连连后退好几步,才稍微放下了心。

随她一起来扫墓的人不见踪影,此处就她与这陌生男子二人,本就有些胆小的江若竹现在依然如惊弓之鸟般望着钱富贵。

江若竹想着若是这人敢做出孟浪的举动,便是拼了姓名不要,她也要这人付出代价。

正当钱富贵想再靠近江若竹些许时,山中突然传来狼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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