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儿不想给掌柜添麻烦,小公爷可不会考虑这些。

掌柜的在见到小公爷蹲下时,就已猜到了可能会出现的结果,直接拿出一两银子,丢给他身侧的一个小二,待那壮汉倒地,两人便淡定地走到跟前。

一人查验身份,打听有无相识之人帮忙收尸,一人检查下住过的客房,先把值钱的东西塞兜里。

是的,小二没告诉沈秋儿,他们除了封顶十两的月钱,还会有额外的进账。

不过这种事可遇不可求,碰上肥肉的好事更是屈指可数,辛辛苦苦干个几年,仍是比不过小公爷手里一瓶化尸水。

蹲下身把壮汉瞪大的双眼合上,掌柜的摸了摸他腰间和怀里,两边袖口也都掏了一下,没发现任何腰牌或路引。

围观的人都说不认得他,只这几日大家住在同一间客栈,打过几回照面罢了,帮他解穴也不过是好奇而已。

像这种无门无派,又身份不明的人,近些年虽越来越少,但在石桥镇却并不少见。

掌柜的打算等小二检查完,就将人用草席一卷扔进柴房,若到后日仍无人来认领,便拉去西边找个地埋了。

他闲着无聊,低头研究起壮汉的伤口。

做了多年掌柜,第一次见到那姑娘,他就知道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可惜现在江湖上的许多后生,历练得不够,来来去去都只是些小打小闹,未曾见识过真正的风浪。所以遇到了不显山露水的高手,非但分辨不出,还误以为对方是个没能耐的。

连小公爷随意比划两下,都能把他们给唬住,与其在这样的江湖上混迹,倒不如继续开他的客栈。

正在心里感叹着,他突然皱起眉头,咦了一声后,将壮汉的脑袋向左侧搬了搬,趴到地上凑近细看右侧耳后那块皮肤。

待看清了瘢痕周围那个,已变得模糊不清的印记,掌柜的慢慢站起身,盯着客栈后院方向看了片刻,然后告诉检查完了客房的小二,可以不用等到后日,直接把人拉去埋了就是。

围观的人接着唏嘘了几句,觉得热闹看得差不多了,便各自散去。

沈秋儿听白家的人说起这事时,已是第二日的午后。

吃着糕点嗑着瓜子,有人在旁添茶倒水捏肩捶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能听到镇上各家的琐碎事。

这样舒坦的好日子,是沈秋儿以往没有体验过的,现在不但可以安心享受,每日还能领到五百两的工钱。

她乐得眼睛眯成了月牙,听到丫鬟复述今早一行人上山回来后,各门派对俞月这人的评价时,也一点不觉得生气。

嘴长在那些人脸上,随他们说去,等哪天说到她的跟前时,再撕了也不迟。

“是不是所有门派收到的信,内容都别无二致?”

白二小姐坐在榻上,听丫鬟石榴杂七杂八地说了一堆后,柔声问道。

“是的。”正给沈秋儿捏着肩膀的石榴道:“小六子说,他见各家主事把信拿出来对证,每一封都一模一样。”

“他们可知信是何人所写?”白二小姐追问。

石榴摇摇头,“说是一点线索都寻不到。”

“既然连写信之人姓甚名谁都不知,为何还要将门下弟子派来锦山,白白葬送那么多条性命?”

对这样的做法,白二小姐是极不认同的。

“听说当年,女魔头俞渔血洗各门派时,顺道把他们的宝物也搜刮一空,她就只有俞月一个徒弟,肯定把东西都留给她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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