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诶,可疼死个人,这哪来个不长眼的,我这驴兄弟都被你们给害了,不管,得赔我十万八千两的,否则今日哪都不准去!”
“去去去,哪来的臭乞丐,你可知这马车里坐着的是谁?”
“我管你坐着的是谁,就是天王老子神仙下凡,说破天去,今日也得赔我银子。”
马车外响起一阵吵吵囔囔声,男子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市侩算计,语气扬高一副耍无赖蛮横之意,毫无畏惧。
清欢郡主微微蹙起眉头,眼中意味不明。
长嬷嬷掀开车帘往外瞧去,就见大马身边的侍卫在驱赶一个穿着破破烂烂满脸污垢的乞丐男子,头发是编着辫子高高束起的,但很凌乱不堪,显然是许久未曾重新束发。
乞丐男子手上拿着一根青绿色竹棍,像是刚从树林里捡来似的,旁边的驴倒在地上被人用剑刺穿肚皮血流不止,看起来奄奄一息。
清欢郡主听着马车外乞丐男子话语里的嚣张跋扈,只觉得这撞车来得巧合了些,若是寻常人,此时一看马车外的侍卫丫鬟们,再瞧她马车里外的气派,不用动脑子想都知道非富即贵惹不起,这人来势汹汹,不会又是背后之人的其中一环吧?
“郡主殿下,可要老奴下车打发了他?”
长嬷嬷开口喊道郡主殿下,帘外的乞丐男子墨眸微微闪烁,朝掀起的马车帘内望去,清欢郡主正好往窗外打量瞧了一眼,两人视线相对。
清欢郡主淡定与他对视,瞧见乞丐男子朝她挑衅一笑,那双深邃的桃花眼毫不掩饰的惊艳和欣赏。
微微讶异,这乞丐满脸脏兮兮看不清面容五官,但那双眼睛倒是生得令人赞叹过目不忘。
她上下打量他一番,发现他破烂旧衣腰间竟有系着一块玉佩通身是血红色,像是有血浸泡染成似的。
而她刚好也注意到玉佩上的花纹形状有些诡异,中间刻着一弯弦月,心咯噔了一下,怎么有点眼熟,像在哪见过一般。
“不必。”
林侍卫怕得郡主殿下怪罪,想挥剑直接吓走那乞丐男子,谁知那乞丐男子甚是滑头,躺在大马身旁抓住马蹄,若是侍卫过来了,又身子灵活一翻身滚到另一边去,扰得马又开始受惊慌乱,他嘴里念念有词哀嚎道。
“快来人呢,荒郊野岭朗朗乾坤,有美人殿下要杀人啦,先是杀驴,再是杀人,救命呐救命呐……”
长嬷嬷放下车帘,她在皇宫里数十年,可从未见过如此泼皮无赖,气不过郡主殿下的名声被如此无赖之徒污蔑,她赶忙下了车。
身后姜管家与姜宸兴夫妇在另一辆马车上,被林侍卫派人守着不让出来。
姚氏一听前面这吵吵囔囔的声响,句句都说进她心里头去,笑得满面春风好不欢喜得意。
姜宸兴接过姚氏递来的茶,眉眼间也毫不掩饰的愉悦,抿了口茶,听着外面还在吵的架势,不由得心头舒畅了些。
“二爷,这可真是天助我们也,那小丫头片子如此算计防着你我二人,派人寸步不离守着马车左右,该,来的正好。”
姚氏这话说的幸灾乐祸,姜宸兴心里头也觉得这姜笙小丫头片子鬼心眼多,比起他当年的大哥姜宸远可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太过狡诈,一点也不讨喜。
他们夫妇二人第一次与她见面就在她手上吃瘪,往后回到府里的日子,可不能好过了。
如今刚下山就出这事,可谓喜闻乐见,巴不得再纠缠应付一些,没空算计他们才好。
“夫人此言,可得慎之又慎,隔帘有耳啊。”
姜管家就坐在马车外,瞧着前面出的一档事,慈祥和蔼的面容微微带有担忧之色,但听见马车内传来的嬉笑声,深陷的眉眼间流露出一抹冷意,有些不喜。
长嬷嬷来到大马面前,盯着自在逍遥躺在车下假寐从容的乞丐男子,林侍卫一脸无奈,拿他不知怎么好。
芽衣芽蝶也是满脸气闷,有些束手无策,见长嬷嬷来了,连忙转身恭敬喊了声。
“嬷嬷。”
长嬷嬷长着就一副宫中厉害嬷嬷的精明样,她对郡主殿下是慈爱良善,轻声细语温柔有加。
而对旁人皆是冷淡肃威,不笑的时候五官冷肃,看谁都带着挑剔的眸光,半分也瞧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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