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四皇子殿下他们出了书房后,房内没有任何声响,一下子陷入沉静的气氛中,静得连根针掉下来的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桌底下两人身子挤得都已僵硬,清欢郡主不敢乱动,怕一蹭两人之间愈发尴尬,韩昱悄悄抬眸瞥向身旁低下头来的女子,这桌底下的光很暗,并不明亮,看不清垂眸的女子是何神色,但他却觉得此时正好。

过了片刻,清欢郡主伸手轻轻点了点韩昱的手背,她微微抿唇。

“还不出去?”

韩昱勾唇轻笑,见她尽量缩开自己的身子不去碰触到他的身子,将脸别到一边去,有几分难言的娇憨。

“此处雅致,又有美人在怀,在下觉得不出去也尚可。”

男子的声音落在脖颈处含了几分热气暧昧,她觉得耳尖微微发烫,心也烫得火热,整个人像放在火上烤一般炙热。

她顾不上其他,从桌底下出来,耳饰却在出来时蹭掉落下来,刚好落到韩昱的手心里。

他将手心里的耳饰握紧放在腰间,跟着也走了出来。

清欢郡主低头整理一下微微凌乱褶皱的衣裙,将额前的发丝撩开到耳后,扫了一眼过去,却无意间瞥见桌腿处有一抹亮光闪烁。

“韩昱,你快瞧,那……”

韩昱拍了拍身上的袍子,顺着清欢郡主指的方向望去,那桌腿处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忽明忽暗的。

他走了过去,蹲下身伸手碰了下,摸到一处光滑的机关,上面镶嵌着一块玉,不过极小,并不起眼。

清欢郡主跟在他身后盯着那桌腿上的玉机关,眉眼流露出复杂神色。

“果然,有机关暗道。韩昱,你按下去试一试,他们刚出去想必不会很快折返回来,咱们趁这个时间看看,到底这机关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在下试一试。”

韩昱轻轻按下机关,心下有几分紧张,但并无出现任何异样,仿佛这不过是普通的装饰罢了。

“怎么会呢?”

清欢郡主不信邪,自己蹲下身也伸手按了按那玉佩,结果她和韩昱所在的地面直接打开,他们俩毫无防备掉了进去,吓得她眉眼失色。

一阵极快的失重感包围着她,好像深不可测,她们掉进去后上面的地面立马合上,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她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停止掉下去的失重感,耳边是风声沙沙响起,吵得她头疼得紧。

韩昱也不在她左右,不知是不是掉落得比她更快些,还是掉到别处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晕了过去,待再次醒来时全身上下五脏六腑疼得如移位般动弹不得。

她睁开眼打量四周,这里是一处小温泉,她落到温泉里,好在温泉并不深,她没直接摔到地面上,也算是好的,否则指不定已经入了阴曹地府见母亲了。

她动了动指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温泉热乎乎的冒着气,她被熏得满脸滚烫通红,人也浑身没劲,跟被下了迷药似的。

“也不知韩昱掉到哪里了。”

她开口时嗓子眼干涩得紧,像有人掐着她脖颈似的,好不得劲。

她心里纳闷,为何她触碰机关,机关便打开了,而且这南苑之中竟有如此深的暗道,她会掉落在温泉里,这里到底是哪里呢?

她缓了缓,慢慢游着靠近岸边,好在这温泉并不大,她可以不用那么费劲,但这衣裙被水浸泡过后很重,光是游这么一小段距离,就已经让她完全没了力气。

她扶着岸边,缓缓上下喘气,精致的眉眼被渲染得妩媚动人,浸泡过的衣裙贴身显露出玲珑有致的身材,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魅惑。

她喘完气,调整呼吸,才慢慢爬上去,坐在岸边,伸手将衣裙的水拧干,观察四周的环境。

这里应该也是一处山洞,不过都有人打理,墙壁上还有未燃尽的烛火,旁边还有柜架,柜架上有干净的衣袍,还有两坛酒和酒碗。

她手心撑着地面,颤颤巍巍爬了起来,走到柜架边,将湿的衣裙一件件脱下来,落出姣好白皙的肤色,最后只剩下一件明黄色凤凰珠花绣玉肚兜,包裹住姣好丰满的浑圆,她刚要拿起干净的衣袍穿上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愣了下,有几分慌乱焦急,她赶紧将衣袍散开,要穿上时却发现这衣袍是破的,而且宽松的很,显然是男子的衣袍。

“你……”

身后响起男子的惊呼声,她胸前的青丝微微遮掩住春光乍现,露出一片瘦弱白如雪色的蝴蝶背。

清欢郡主羞愤得咬住下唇,不敢转身过去看身后到底是何男子。

“放肆,还不走!”

“抱歉。”

她听到男子离去的声响,也顾不上衣袍破旧宽松,将它赶紧穿上,拿起地面上湿的腰带扣在衣袍腰间系紧。

待穿好衣袍后,才转过身去,她抿起唇角,冷静下来想一想,这掉落下来的时候除了她也就是韩昱,刚才那个人应该是韩昱吧。

这也太尴尬了,她怎么就莫名其妙让人看光了身子。

“出来吧。”

她眉眼清冷高傲,哪怕是在这种境遇下,她也依然不愿丢下自己的气度。

山洞拐角处出现了一抹身影,她以为那个人会是韩昱,没曾想虽是韩昱,但眉眼间的冷冽淡漠与气宇,分明不是他。

是月楼楼主。

“抱歉,无心而已。但也算本王欠你一个情分,若有任何需求,但说无妨。”

清欢郡主并不知晓为何好端端的,韩昱就又变成了月楼楼主,但她并不喜欢月楼楼主,性子太过冷淡,太懂得隐藏自己的脾性,让人捉摸不透。

“楼主,你可知女子的清白名誉有多重要,你今日虽是无心,却看光了本郡主的玉体,你轻描淡写的解释一句无心,一个请求就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嘛?难道本郡主在你眼中,如此低贱任人欺负嘛!”

她发起火来还是蛮能震住人,她故意装得非常气愤委屈,眼底掩下一抹精光。

她正好想利用月楼的势力,助她搅了这看似风平浪静的盛京城,这水搅得越浑,她才能拨开云雾见真相。

月楼楼主别过头双手抱腰,不去看向眼前娇柔女子的委屈气闷,他这么做确实是侮辱了她。

但他对女子无感,不可能娶她为妻。

他眸色暗了暗,不知是想到什么,开始伸手将自己腰间系着的带子解开,很快脱下一件外袍,看样子是要脱光的那种,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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