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楼楼主盯着周围的景致,淡淡瞥了眼房门上的五行八卦锁,与其解锁何不如不解,另谋出路。
“嗯,咱们且守在这坐着,什么也别想,心静下来,该出去的时候自会出去。”
清欢郡主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说话,周围传来的琴声渐渐的她根本没去听,心也静下来不少,没那么浮躁。
月楼楼主松开手,坐到一边去,闭目养神。
清欢郡主看了他两眼,这安静下来的样子还真俊美好看,也不比那个二表哥差。
只是,这地宫到底是不是四表哥所建的,又到底用来做什么?
还有皇上舅舅中的毒,到底是谁下的,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太过扑朔迷离,让人猜不透啊。
她离月楼楼主稍远的角落坐下,背靠着墙壁上,琴声消失了,屋子里的灯也关上了,陷入一片黑暗。
“楼主,你不叫韩昱,那你唤何名?咱们总归生死与共过,一同被困在此处出不去,也算是缘分。”
月楼楼主并未睁开眼,缓缓在清欢郡主以为他不会理她时,却开口说。
“本王唤姬衡清。”
清欢郡主听到姬衡清这个名字,眸光闪烁,姬姓,那可是虞国的国姓,姬衡清,倒是个极好的名字。
难怪他通身气质相貌皆为出类拔萃,又口口声声自称本王,原来是虞国的小皇叔姬衡清。
她曾因母亲之事,派人打听过虞国,得知虞国的小皇叔是虞国圣上极为忌惮之人,也是手无实权的闲散王爷。
在别人看来,并无何特别出彩之处,只不过她打听到这个小皇叔姬衡清是亲手杀死自己新婚妻子之人,后再无娶妻,有传闻他不好女色,喜怒无常,因此无人与其亲近。
她想了一番,原来他是姬衡清,只不过虞国的小皇叔为何会来他们姜国,难不成是来刺探什么敌情?
而且,他一个闲散王爷怎么会成为月楼楼主?
难不成他跟月楼前任楼主白卿儿有何关系?
姬衡清幽幽睁开眼打量起对面女子的神色,他故意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她,是为了测试她在知晓后的反应,但看她皱着秀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清欢郡主,你听说过本王的名讳?”
“略有所闻,不知可否问上一两句?”
“不可,本王懒得回答。”
姬衡清一副拽拽冷酷的模样,让清欢郡主有些生气,她似乎太容易对他卸下心房喜怒哀乐皆形于色。
她暗了暗眸光,绝美的小脸上带着抹冷意,这是姬衡清,不是韩昱,她不该对他有所动容才是。
她撇过头去,不去看向他的眼神。
姬衡清见她不愿搭理自己,想必是生气了,但他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不知是从何而来。
大概两人相对无言坐了许久,清欢郡主累了一天便睡着过去了,看起来恬静美丽的脸蛋上带着点点笑意,让人瞧着眉眼愉悦。
姬衡清觉得坐着有些冷,看到她睡着了,那衣袍松松垮垮的,她的腰带系着有些松了。
他站了身来,走了过去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来,鬼使神差轻轻盖在她身上,弯下腰替她围好在身上时,却瞧着她眉眼太过卓绝,那一根根分明的睫毛卷翘起,像一把精致的小蒲扇,想起她睁开眼打量人的眸色,也极其勾人摄魄。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去点她的卷翘睫毛,扑闪扑闪的,好像被镀上一层耀眼的光芒,原来女子的肌肤如牛乳般白皙滑嫩,洁净无瑕惹人怜爱。
清欢郡主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恍惚间好像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的眉眼,那样轻柔,像极了小时候她母亲对她的抚摸眉眼,让她忍不住愈发柔软。
她下意识靠近身侧的温暖,挤进他的怀里,就那样不设防,头落到他的胸膛上,呼吸绵长而轻柔,他的心跟着颤抖了几下,久久不能平静。
还从未有女子与他如此亲近过,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怀中的女子令他厌恶,反而希望可以留住这个时候,贪恋此刻的温柔。
“清欢郡主,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啊?”
“怎么,你对她动心了?衡儿,你可别忘了,咱们还有大业要完成,为了区区敌国郡主,到底值不值得!”
房门内的女人打开锁走了出来,挑着眉有些许不悦之色。
姬衡清抬眸,就见女子乌黑如瀑布般的长发盘成一络络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白玉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黛青细,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色。
红玉镯在腕间戴着,绯红的玉镯在这雪白的皓腕上,白的如雪,红的如火,美丽而鲜艳。
她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显得主人的城府深不可测。
他轻轻将清欢郡主的头放到墙壁上让她身子靠着墙壁,随后站起身朝女子恭敬行礼。
“见过姨母。”
“你还知道姨母,这些时日你到底去哪里了,听梨白说你接了姜国皇帝的愿牌,去取紫荆草,结果下落不明。姨母担忧你,派出月楼上下所有人去寻你,终于查出你的玉佩在姜国北定侯府,这才让梨白去找你。”
女子是月楼的前任楼主白卿儿的妹妹白星儿,也是现在月楼的副楼主,协助姬衡清处理一切楼中事务。
姬衡清微微蹙起眉头,看来他是又犯病了,之前还未有那么经常犯病,现在倒是经常了些。
白星儿见他眉眼犹豫复杂,想到他之前犯病时的判若两人,而又完全没有那时犯病的记忆,该不会是又……
“衡儿,可是又犯病了?”
“嗯,自从掉下悬崖后,本王便没有了那时的记忆,也不知紫荆草在何处,而且一醒来便是在这女子的府中,她还唤本王为韩昱,着实让人觉得奇怪。”
白星儿叹气,这件事还是得想法子医治,不能再一直这样下去。
“这事你先不必担忧,姨母会替你寻法子。依姨母看,这女子心里已经有你,她在姜国皇帝的心里份量不低,也许对咱们的大业有所帮助,可以利用一番。”
“不可,她与此事无关,本王不想利用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姨母,放过她吧。”
姬衡清有些不忍心,微微抿唇。
白星儿试探性问了出声,却得到衡儿这么一番话,她原以为他性情淡漠,对女子更是无感,之前那个新婚妻子死在他面前,他都能面不改色,毫无悲痛之意。
众人都说他冷漠,没有悲悯之心,只有她知晓,这孩子和她姐姐一个心性,外表冷漠内心善良火热,一旦爱上一个人便是至死不渝。
“好孩子,姨母明白你的心意。只不过,你将你的名讳告知于她,若是她出去后说了出去,那到时候会破坏咱们的计划,虞国那里如何瞒的下去?虞国皇帝对你颇为忌惮,一直派人监视你,若不是有易容之术,让人伪装成你的模样待在虞国,还不知会发生何等大事呢。”
白星儿在找到姬衡清时,姬衡清已经受尽虞国皇帝与众位皇子的欺凌折磨,那时的他才五岁大,瘦瘦小小的,跟没长好的鸡仔子似的,浑身上下没二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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