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秘密

第十八章秘密

两人走到屋外的长廊，看着喧嚣的坊市，手扶围杆，李掌柜看着墨痕，脸上少许有些不安“墨痕你睡了三天三夜，要不是看你呼吸顺畅，脉象平稳，我真以为你性命不保呢”！“多谢李掌柜挂念，我没事了”。墨痕礼节的答道，对于那夜的惊险并不在意。“那就好”，李掌柜勉强的笑了笑，“现在我和你时候说你想知道的事吧”！

“我是一个相面师，只不过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我也曾为风火堂的林杰风和风剑山庄的东方剑一相过面，那个时候他们不过是一个无名之辈”。“您是说您相面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墨痕的语气有些刺耳，又突然打断了李掌柜的自述。李掌柜面无表情，不怒不喜，视线飘向远方。片刻，“哈哈哈，李掌柜笑道，墨痕你误会了，相面不过是预言，也可以说是自我暗示。信与不信都在个人。命运这个东西很难说，如果我可以看破命运，那我也不用待在这个小小的风铃镇了。我想说的是人的面相或多或少隐藏着一个人的命格。只不过有些人天生反相，看不透，也不可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掌柜的话说的恳切，听起来不无道理。突然，墨痕的眼里闪过一丝亮色。“您是说我天生反相”？李掌柜默默地点了点头。“那又怎样”？墨痕不解。李掌柜徐徐道来“反相之人一生命运多舛，命中多劫难。不可躲，也不可破。当历尽沧桑，踏过修罗苦道，必将舞动乾坤，改天换地。只不过…”。李掌柜欲言又止。“只不过没有人可以打破这劫难”！墨痕突然说道。“既然反相之人不可相，你又是怎么知道这劫难的呢？还有这舞动乾坤，改天换地的说法”？

李掌柜嘴角浅笑，“少侠聪慧过人，才思敏捷，让人佩服”“您客气了”，墨痕面如清风，平静祥和。“这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箴言，我曾在家师的书籍中看过，不过很是久远，记录也不是详尽，多半是传说，少侠也可不必多虑”。李掌柜说的轻松，笑得随意。可墨痕的心里却有担忧，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

“还有一事不明，请李掌柜教我”，墨痕拱手请教，李掌柜的面色也凝重几分，他似乎知道墨痕所问何事。“少侠请讲”！“东方小姐和那枚古币与我有什么关系”？墨痕原以为又是一段鲜为人知的传说预言。可李掌柜却是支支吾吾的“这个…是…少侠，老夫向你赔罪。”说着李掌柜屈膝而跪。“李掌柜，这是为何？快起来”，墨痕一把接住了李掌柜，慢慢扶他起来。而李掌柜因为歉意，不敢正视这个俊朗疏阔的少年。

“我与那东方剑一也是老友了，他曾跟我提起他的小女儿，也就是东方小姐，他说如果有一天他不行先走一步，请我一定要照顾他的女儿。那枚古币是东方小姐之物，与少侠你并无关系，所以是老夫骗了你。请少侠责罚”。墨痕惊愕，原来自己拼命救出来的人和自己没有关系，只有那么一段毫无根据的预言而已。

墨痕有些头大，自己不想被他人蒙蔽出手，可当自己知道真相之后却是另一个谎言的陷阱。墨痕知道自己温厚善良，但不代表愿意做一个傻子，人人都知江湖险恶，自己给别人以信任，换回的却是欺骗。李掌柜还在那里恭敬地等待着墨痕的责罚。“李掌柜，我累了，改日再谈”。墨痕转身下楼，声音冰冷，语气淡淡。随后在街道中淹没了身影。

师父曾跟墨痕说过，人心久了是会变硬的，墨痕不信，人心是软的，人心应该是仁心。尽管江湖纷乱，但仁义在，总有怀有赤诚之心的人。师父静笑不语。墨痕心中自是这么认为。可今天的事狠狠地打了墨痕一记耳光，墨痕心里乱乱的。

入夜，最后一丝日辉悄然逝去。水墨夜空，辰星还未闪烁光芒。早市未散，夜市又起，灯火通明。清脆的风铃声在摇曳的灯光下叮叮铛铛。墨痕回到客栈。东方音然已经醒了。一身白色的素服襦裙，静坐于栏杆前，孤孤单单。身若黄花，清秀白皙的容颜，却是泪痕点点。任由入夜的冷风吹动乌黑柔顺的秀发，她依旧那般幽邃。

“东方小姐”，墨痕已从楼梯中上来，东方依然没有回头，墨痕不在意。一个人的游玩让沉闷的心情好了很多。这里的人很是热情，墨痕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暖。

“谢谢你”，她的声音没有情感，似冰似雪，又似一片虚无。墨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街上很是热闹，而她的心却像死海一样静谧。东山澄澈明亮的月亮升起，月华洒在她的身上，清辉照孤影，应觉月光寒。墨痕忽然想起曾经读到的诗句，虽然不懂其中意境，或许就是这样吧！

她看着外面，眼神漠然，一动不动。“我大哥死了”，哀伤的琴弦断断续续的弹奏，突然地崩断令这无尽的哀怨积郁在胸口。顿了顿，东方音然稳住思绪继续低声诉说。“他在临死前要我谢谢你，谢谢你为东方家洗去的耻辱，这份恩情，我会牢记一辈子“。话音停止，东方音然慢慢转过头来，她的眼里还噙着泪水，她的嘴边却留着微笑。

墨痕不忍心去看她，墨痕很奇怪，看到蓝夏伤心，他的心也会悸动。看到东方音然哭泣，他的心也忍不住哀伤。为什么自己竟会这么感伤，为什么自己会有如此深刻的体会呢？

“你叫音然吧，你救了我，我无以回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说道此处，东方音然的声音越发微小，头埋得低低的。一双纤细柔软的玉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好。“啊”！墨痕大惊，“东方小姐，你误会了，我…我”。墨痕有些凌乱，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东方音然，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墨痕很慌张，语无伦次，手心出汗。“你也救过我，我们扯平了”！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让两个人的处境更为尴尬。扯平了？难道他不愿意自己追随他？他嫌弃我！对于女孩子，永远对自己的容貌身材充满自信，可以抓住任何一个男人的心。更何况是东方大小姐，从小受众人追捧，豆蔻之年便有人开始上门求亲，历经五年求亲之人更是要踏破东方家的门槛儿，尤其是那个林二公子，对东方音然最为迷恋。可东方小姐没有答应任何一个求亲人。

现在，东方音然被拒绝了，，而且拒绝的很直接，很突然。东方音然的内心像是突然失去了光亮。原以为救自己的人回事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可结局竟会是这样。每个女孩子都希望会有一个英雄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刻，可自己…结局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