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门口的李西,边抽烟,边借着路灯光看着手腕上的表:十点半。
也就是说,万扬和雷坚已经在车里呆了半个小时了。
看着那稍微晃动的车身,他哼了一声,心说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像话。
中午才分开,这才刚到晚上,就又黏糊到一块去了。
而且,还在车场这么……开放的地方。
想当初他和他老婆谈恋爱那会儿,在公众场合里,连个小手都不敢拉,生怕别人笑话……
他老婆8年前得病死了。
后来也有人给他介绍过对象,但他怕儿子被虐待,所以就一直没同意。
谁曾想,当他花了半辈子的积蓄,给儿子买了房、娶了媳妇之后,儿子一家反倒很少来看他了。
他鳏寡孤独地过了整整两年,生活也逐渐变得索然无味了。
所以,他之前才时常来和郑弈一起守夜。
对他而言,有个说话的人,比睡觉更有意义。
“谁在那里?”
突然的询问声,打断了李西的思绪。
他抬头一看,熟悉的轮廓赫然眼前:校纪委黄捷。
为了给雷坚和万扬提醒,李西故意大着嗓门回道:“哟,这不是黄主任吗?你怎么这会儿还在学校啊?”
黄捷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李西了:“我说老小子,你在这儿干嘛呢?”
“我啊?!”李西的嗓门儿一声比一声高,边走向黄捷边道,“我这不巡逻呢嘛。”
“你小点儿声。”
过大的嗓门,果然引起黄捷的不满。
可他转念一想,按照李西以前的表现,是断不会这么勤恳的。
怎么今天都十点了,还不回家,居然亲自巡起逻来了?
他疑惑地问:“这么晚了还在这儿,是不是山上有什么新情况啊?”
“没有没有。”李西连忙解释,“我……这……我只是怕那几个小子偷懒,所以来查岗的。反正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事儿。”
“原来是这样。”黄捷瞪了他一眼,“你也是的,有这个闲工夫,你替他们值一会儿班多好啊?对手下不只是要严,小恩小惠也不能少啊。”
“好,我知道了。”
黄捷点头,转身就往车场里面走。
李西一看,嗓门更大了:“哟,黄主任,你去开车啊?”
黄捷怪异地看着他:“我可不开车吗?我回家不开车,走着回去啊?你今天怎么回事啊?能不能小点儿声?这附近可是教职工宿舍,人都睡觉了,你这么大声,吵醒别人怎么办?”
“诶,好嘞。”
李西的声音早就传到雷坚的车里了。
这车场又不大,加上又是深夜,所以有点儿声响,很容易被听到的。
二人自然地,也在那个时候分开了。
雷坚静静地为万扬穿着衣服。
万扬害羞地推开他,自己迅速把衣服穿上了。
两人坐在车里都没动,而那黄捷已经开车离去五分钟了,二人还是傻愣愣地坐着,谁都没吭声。
刚才虽然天雷勾动地火,可雷坚却只顾弄舌了……
他钟爱“洞里浅复深,鏖战三千阵”的打法!!
本来嘛,他这样内敛的性格,有着犹如猛虎一样的惯性,好不容易抓住一只可口又喜爱的幼兔,当然不会立刻吃,而是要放在爪子下面玩一会儿,才能让双方都尽兴。
可惜啊,“地利”和“人和”都不帮忙。
还没到那一步呢,就被黄捷打断了。
万扬的心脏失了频率,脸红的都快滴血了。
他低下头,转身就去推车门。
雷坚也不拦他,只窘迫地开口道:“我……我明天不来学校,公司有事。”
万扬轻轻嗯了一声,就疾跑回山上去了。
阴暗处的李西叹了口气,他可没有观摩的兴趣,这些年轻人简直,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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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
赵卫谈完生意以后,正要驱车离开,就见雷坚和堂弟赵业进了皇家酒店。
看着勤勉又不辞辛劳的小少爷,他真的又心疼又无奈。
当初雷坚开蛋糕店的时候,他还以为雷坚一定会失败呢,却没想到,这蛋糕店不仅开的很成功,而且还在三年之内,连开了三家。
因为当初雷坚并没有成年,所以用的公司副总云广的名义开的店。以至于他们到了后来才知道香硕阁其实是雷坚的。
起初的时候,雷狰是非常反对的。
人到中老年的船王,最怕的就是儿子自立门户了。
但再说阻止,又只会把父子关系弄的更僵。
所以,雷狰才任由雷坚开了店。
所幸香硕阁不过是小店,而且,雷狰和伊莎都知道,小雷坚的志向也本不在甜点,而是在航运。
所以最后也就打算由着儿子去了。
赵卫坐在车里,缓缓地抽着烟,想着一会儿雷坚谈生意出来,上前去好好打个招呼。
马上就要过年了,雷狰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还是想跟儿子一起过年的。
从雷坚小时候起,雷狰就对自己的儿子给予厚望,除了必要的功夫训练之外,他从不肯让儿子吃半点苦。
只是,当他后来发现儿子竟然喜欢同性之后,对雷坚的态度就截然不同了。
雷狰对儿子像看犯人一样,无论小雷坚做什么,无论小雷坚怎么讨好他这个父亲,他都看不顺眼。
那时候,父子之间的对话,多是:
“爸爸,这是我画的画,你看看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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