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狰一拍桌子:“徐九是干什么吃的?跟了那么久,竟然都不知道雷坚新公司的地址?”

“这都怪我。”赵卫自责地低下头,“我只让徐九多注意少爷和男同学来往的事,所以一般少爷不在学校了,徐九就难免会松懈,而他,为怕少爷发现,所以也不敢跟着少爷进出那些大型的场合,所以才迟至今天才发现情况。”

“你刚才说,今天赵业也去了?”

“是的。”赵卫的头更低了,“雷总,我这就去把那个吃里扒外的混蛋给抓回来,随您处置。”

“先不着急,别惊动了雷坚,找他回来,最好有个借口。”

“是。对了,雷总,要不要我去找一下丁吉川?他一个小小的船舶厂,竟然敢背着您,和少爷合作,简直不知死活。”

“你去找丁吉川,和直接找赵业的道理一样。先调查一下再说吧。”

“是。”

雷狰看着桌面上的家庭合照,突然觉得很无力。

合照里的雷坚,只有八岁。小雷坚天真无邪的微笑模样,像个不谙世事的小王子。

而也就是在拍这张合照后不久,他得知了儿子喜欢同性的事。

当时,小雷坚对同龄的男同学都很好,唯独对女孩子没有任何表情。

这种情况多了,雷狰自然有所警觉。

他把儿子送到了心理医生那里,结果,医生认证了他的想法。

从那时候开始,古董的雷狰,就开始对儿子各种嫌弃。

他有时候也意识到自己对小雷坚太过分了,但心理上就是转不过来。

从对儿子无所不知,到一无所知,中间不过用了一年时间。

那时候的小雷坚,对雷狰而言,就像是家里的幽灵一般。雷狰看见了,也装作看不见。

再后来,总是藏在门后,等着他看见的小孩儿,就不见了……

老天呐,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把自己的儿子给弄丢了呢?!

热气上涌,蒸腾了口鼻,也渐渐熏红了眼眶。

为怕赵卫看见,大船王雷狰,假装不经意地背过了身,擦了擦眼。

赵卫是水晶玻璃般的人儿,心思通透的很,怎能不知道雷狰在难过呢。

他此刻恨极了自己的堂弟赵业,也恨自己看走了眼。

咚咚咚。

赵卫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开了门。

消失了一天一夜的手下,终于回来了。

他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资料,看着上面的信息,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雷总,少爷的公司是半年前开的,叫坚卓航运。目前公司的法人仍旧是云广,但和香硕阁一样,全资股东是少爷。”

“又是这个云广!”刚才的悲伤,仿佛昙花不见,老雷狰阴鸷地变了脸。

“雷总,我这就让人把云广抓来,同时也把赵业骗回来,有他们两个的口供,也可以相互印证,免得他们耍什么花招。”

“嗯,动作要快,一定要在雷坚警觉之前做好。”

“是。”

云广,就是当初教雷坚做蛋糕的老师傅的儿子。

一开始得知自己的老爸是因为雷狰才被赶出学校的时候,云广是十分气愤的。

他几次找学校去评理,可次次都是无功而返。

却没想到,雷狰的儿子雷坚,后来竟然亲自找到他家里来了。

他把小雷坚赶走了几次,可小雷坚次次都站在门外不走,风雨不动。

云广就心软了。

正因为这个机缘,让他认识了雷坚。

云广是开出租的。

雷坚上高一那会儿,常常到各个高档场所去与人洽谈生意。而云广的出租车时常出没这些场合,所以就碰到过几次。

在当时的云广看来,雷坚不过一个半大小子,和人谈生意?

呵呵。

当小孩子过家家呢?真是有钱烧的,被人骗了也活该,谁让你爸是船王呢?就当是为社会做贡献呗。

可渐渐地,云广却发现,雷坚不仅是认真的,而且还次次与人拼酒。

雷坚年龄虽小,但性格稳重,骗那些老板说自己已经十八了,那些老板虽然有所质疑,但有钱赚,也就没说什么。

云广很佩服雷坚的胆识和坚持,就自愿做起了小雷坚的司机。

反正车是出租公司的,他无非少赚点儿钱罢了。

也就是因为他的这份儿好心,后来雷坚才让他成了香硕阁的副经理。

渐渐地,香硕阁有了自己的车,他就辞去了出租公司的工作,专职给雷坚开车了。

那时候,他的副经理一职虽然跟挂名的差不多,可在钱方面,雷坚没少给他,就是按照副经理的工资给安排的。

他只当雷坚傻,也乐得接受,就一直混吃等死地过着。

直到雷坚十八岁以后,雷坚迅速地考了驾照,便不再用云广开车了。

而云广,也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混吃等死。

云广本来是三家香硕阁的法人,但成年的雷坚,把两家香硕阁都改回了自己的名字,只留了一个小店,法人仍旧是云广。

这个小店经营效益还是不错的,一年到头,二十几万的收入。

雷坚对云广说:“这个小店以后就是你的了,就当我报答当年你爸爸教我做蛋糕的恩德吧。”

浑浑噩噩的云广,当时听了雷坚的话,非但没有觉得庆幸,反而还被一棍子打醒了。

原来,雷坚并不是傻才对他那么好的雷坚是为了感谢他爸,才会任由他这样的废物点心,从前到后地跟着。

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不长进,难怪老头儿活着的时候,总抱怨他无用了。

雷坚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和他撇清关系了。

以往的种种,也完全是念在他父亲的名义上,才一直忍着的吧?

难受的云广,拒绝了雷坚的赠予:“我知道我是个无用的人,你嫌弃我。但我也知道,我没有那么大的功德,更没有资格接受你的这份馈赠。你说是因为感激我爸爸,可我爸爸活着的时候,只教给我一个道理只拿属于自己那份。以前你给我的工资,就已经是我愧拿了,这个店,我不要。”

云广的拒绝让雷坚很意外。不过,云广也因此得到了雷坚的继续任用。

阳春、金枪。

这两个词,应该分别放在上一章某一句话的前面的,自行脑补吧,不要说出来。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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