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道父子三人各自被栓在不同的板车上,一条绳子牵着,只能跟着一众捻匪往前走。

捻匪走的很快,三个人高一脚低一脚,有时只有小跑才能跟上。黄堂哪里受过这等苦,再看看两个儿子,都是踉跄前行,心疼的泪水跟着就留了下来。

黄大道绑在最后一辆板车上,板车用马拖着。黄大道望见前面大哥眉头紧锁,一脸难受,估计是手上勒的绳子太紧了。又望向再前面的父亲,只见父亲满连愁容,有时候偷偷抹眼泪。黄大道不知道捻匪拉着自己要干什么,走了一路,见捻匪没有杀害的意思,心里倒也安定了下来。只是这两条腿是真的感到非常沉重,有时候脚下发虚,好几次差点都支持不住。

黄家世代儒业,家中的男丁,要么读书,要么经商,哪里吃过这种苦头!别说两个小孩吃不消,就是黄堂也感觉生不如死。黄大道感觉最难受的,还是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此时又渴又饿,只能强撑着跟着走。早上还在被窝里面安心的睡觉,现在居然在这受着这种折磨,黄大道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一众人沿大路向南行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又转进旁边小路弯弯拐拐向西前行。

此时,日头大亮,太阳升起。板桥集所处周边都是平原,进了小路,渐有丘陵,平原上沟渠纵横,有的已经干涸,丘陵左右都是树林,麻雀在林子里从这飞到那,周遭一切都是那么平静。路上偶有房舍,房舍大多都是茅草屋顶,四周土墙,有的院子前还有没燃烬的火堆,冒着丝丝的青烟。到处不见人影。

前后大概走了三十来里,捻众终于在路边的一处破屋旁停了下来。一众人也没人招呼,各自喂马的喂马,拾柴的拾柴。屋子大门敞开,什么东西都没有,屋顶破了几个洞,抬头一望,就能看见天空。大家进了屋子,就有人在里面堆起柴堆生起火来。

路上黄大道已经数清楚了,捻匪总共十七人,带头的就是绑了黄大道父子三人的大胡子。

大胡子招呼人将黄大道父子三人带进屋子,安排他们靠近火堆旁边取暖。十几个捻匪也都凑在一起。没一会儿,火焰就腾了起来。整个屋子瞬间就暖和起来了。

有人从车上卸下一袋面粉,找来水,拿着破瓦罐和好,做成面饼扔到火堆里面。没一会儿功夫,就有人用木棍捞出面饼,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吃开来。

黄大道见饼子上全部沾满了灰,这些人一边拍灰,一边美滋滋地吃着。可见,大家将此作为美食了。可是在黄大道看来,这简直就没法下咽。

大胡子先给黄堂扔了一个刚烤好的饼,黄堂接着,因为烫,又掉在地上,再捡起来一点点拍着准备吃。

大胡子看着黄堂,“老兄弟,两个小子,你留一个吧。”

黄堂先是好像没有听懂,待反应过来,怔怔地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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