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徐灏不喜欢萧雨滢的性情,却因为对方的姿色,多少有些想法,此乃男人的通病,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眼看萧雨滢利用自己的容貌倾倒了秦王世子,一时间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此事很快传开,气的徐翠桃当时就摔碎了心爱的芭蕉水冷翡翠杯,老太君闻讯之后大怒,把萧氏喊到面前狠狠训斥了一顿,大骂萧家什么时候出了一个狐狸精。
至于始作俑者,萧雨滢一早就很聪明又识趣的不告而别了。
萧雨诗受此连累,险些被撵回家去,幸亏有徐灏及时劝止,老太君余怒未消,把媳妇们统统轰出了门去。
当屋里只剩下祖孙俩和月兰三个人后,老太君神色复杂的拉起徐灏的手,叹道:“到底是你有先见之明,尽管小时候把个那贱人喜欢的不得了,这大了就分辨出她是天生的水性杨花,远远躲开。可叹奶奶我老眼昏花,早知就不让那贱人进家来,亏了我一向把她看得比青莲她们还重。唉,却委屈的翠桃。”
徐灏有心想说萧雨滢真的不算是水性杨花,男未婚女未嫁,那是人家的自由,就算有问题那也是我有错在先,要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也不至于转投别人的怀抱。
不过仔细想想,徐灏又不得不承认,那可是堂堂秦王世子,即使和萧雨滢彼此相爱着,恐怕也挽留不住她那颗向往富贵荣华的心。
人各有志,再说自己也没对萧雨滢表现出哪怕一丝情意,徐灏对此看得很淡也能理解表姐的做法。
何况再美的躯体下不过是一副枯骨,徐灏劝慰道:“世子并未反悔,大不了让二姐和她一起同进王府。”
老太君却一脸严肃,摇头道:“那怎么行?那贱人的模样艳若桃花,心机又深,行事大胆,老实巴交的翠桃哪里是她对手?”
二姐才不是省油的灯!徐灏横下心来,说道:“要不二姐的事就算了吧,反正有大哥娶回郡主,已然和王府联姻。二姐嫁不嫁的也没什么意义,与其和一群女人争宠,不如做个寻常富贵人家的正妻。”
老太君神色复杂的沉默不语,徐灏多少知道老太太的心愿,无非是奢望二姐肚皮争气生下儿子,最起码一落地就是一郡王,如此徐家日后也就有依靠了。
徐灏看了眼低垂着眼帘的月兰,冷静的道:“奶奶的心愿我明白,可是奶奶您不清楚,现今朝廷上的大臣都认为各地藩王府过多,权势也过大。也就是圣上还在位,等到了那一天,哪位新帝王会忍受各地藩王拥兵自重?早晚都会下手的。您在看看现今多少王爷?整整二十五位亲王,七八十个郡王,等二姐生下后代后,大明已经何止数百个王爷了?
大凡物以稀为贵,王爷多了自然也就不稀罕了,到时还能有什么权势?值得咱一家子去巴巴的指望?莫不如嫁个书香门第,让后代自己努力读书去当官,此方为正道。咱家也是如此,与其指望别人不如依靠自己的勤奋,孙儿今后一定争气,好歹给您挣回来一个世袭的爵位,只要后代子孙不去谋逆,保管随着我大明延绵到最后一代皇帝。”
这一番肺腑之言,老太君听得深深动容,就是一边的月兰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她们都还是第一次亲耳听到徐灏明明白白的表露心迹,尤其是出自向来最懒散人之口,昭昭雄心何其之大?怎不令人感到震撼!
老太君吃惊的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徐灏笑道:“是不太可能,但将来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总之孙儿是和您老说了心里话,还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包括我爹娘,只求奶奶让二姐不去秦王府,当然,这要二姐自己同意才行。”
老太君抬手抚摸着孙子的头顶,苦笑道:“到底是低估了你,以前都是奶奶眼拙,慢待了你。至于你二姐,要不是奶奶深知以她的性子,咽不下这口气,何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你就等着瞧吧,那丫头一准想着和那贱人今后一较高下呢。”
徐灏沉默了下,叹道:“既然如此,那就由着她吧。但是要告诫二姐,此去西北离家遥远,什么指望都不可能有,即使有,徐家也绝不会妄图插手王府内事,今后或生或死,或富贵荣华,或一生凄惨,皆是她自己的命,都与我徐家丝毫无关。”
月兰不可思议的看着徐灏,要说先前一番壮志还能当做是一番妄言的话,可这几句异常冷静而又森森无情的话语,彻底颠覆了月兰对于徐灏的固有印象。
这还是那个说话柔和,风趣有礼,最会为女儿家着想的三少爷嘛?原来这才是他一直隐藏的真面目,好一个果断无情的真男儿。
相比之下,其他三位少爷真的不堪比较了,或许连三位老爷都没有他来的果决,我和老太太一样眼拙,怎么就喜欢他了呢?月兰痴痴的想着。
老太君怔怔看着孙儿,良久说道:“你这性情竟是和你二爷爷一模一样,奶奶还记得当年你三位姑姑出嫁时,他就是说的类似之言。看来倒是我错了,不该一心想着攀附王族。”
“没什么错。”徐灏低下头轻轻的道:“好几次我想送大姐去燕王府,到底忍住了,而这念头至今也没断过,我不过是一直在等,等待最恰当的时候。”
老太君身子一颤,手臂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曾几次问过二媳妇关于青莲的终身大事,都被媳妇以徐灏坚持拒绝为由而断了念头,万万没想到孙儿竟然是在慢慢等待着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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