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闹什么情绪?现在闹情绪的恐怕是裴寂。”世民俊逸的眉峰一扬。

“此话怎讲?”

世民笑道:“今日早朝前,父皇得到战报,说去支援元吉的李仲文和姜宝谊被尉迟敬德所俘。早朝时,裴寂就自请带兵去平刘武周,而他脸上却分明写着四个大字胆战心惊。可见是父王想派他去。”

子轩点头道:“皇上此刻是不好意思派你去。”

“也是想让裴寂立战功。”世民补充道。

“只可惜裴寂这一仗必定会打输,到时候还是得派你去。”子轩道。

“以他那两把刷子,输是必然的。他输了倒无所谓,只是大唐的一些将士要因为他的愚蠢而送死,大唐还会失去最好的反攻机会,这个裴寂着实可恨!”世民的声音冰冷彻骨。

子轩拉过他的手劝他:“他怎么可恨,刘文静怎么冤枉,你记在心里就好了,总有一天你会有机会清算这一切的。”

这一切怎么可能忘记?世民心内暗自发誓总有一天大唐欠刘文静的要如数奉还裴寂欠大唐的也要一并讨回。这件事世民一直记得,直到他登基称帝。贞观三年,唐太宗为刘文静平反,并把裴寂骂得体无完肤,且借故免除裴寂所有官职。

子轩怕他总想着这些事伤神,便说:“咱们一块儿去倚霞殿看看恪儿吧,那孩子都会叫娘了,指不定哪天就会叫父王了。”

世民一听到恪儿,脸上露出了笑容,“恪儿很像我。”

“知道,打他出生那天起,你就说像你。也不晓得那么小的孩子你从哪儿看出来像你的?我看长得更像怀君。”子轩故意揶揄他。

世民骄傲地说:“谁说的,就是像我:长得像我,那聪明劲也像我,还有他出生那天,我一抱他就不哭了,跟我亲得很!”

“所以你那么喜欢他,连带着对怀君也好了起来?”子轩问。

世民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你是在妒嫉吗?”

子轩甩开他的手,撅着嘴说:“跟你说恪儿,你又这么没正经的。走吧,去看恪儿了。”

裴寂很快率大军赶到介休,于度索原驻扎。毫无战争经验只会勾心斗角的裴寂很快被尉迟敬德切断了水源,裴寂只好下令拨营,欲重选驻扎之地。可尉迟敬德哪里会给他机会,趁裴寂大军刚动,便率兵冲上来猛烈地攻击,唐军顿时崩溃,或死或逃,几乎全军覆灭。裴寂哪里还能立什么战功,哭爹喊娘地一溜烟儿跑回长安了。

裴寂这一败更是助长了刘武周的气焰,此前,刘武周就已先后攻陷了石州、平遥、介休等地。而裴寂这一败,李唐在晋阳以南、晋州以北的城池全部沦陷。而雪上加霜的是窦建德率军攻打黎阳,李世勣寡不敌众,与魏徵一起被俘虏。

裴寂耷拉着脑袋回到长安,李渊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的鼻子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把他扔到监狱蹲几天,又觉得裴寂不在身边甚为无趣,于是又把他放了出来。

晋阳。

李元吉还在喝酒,子仪抢过酒壶道:“元吉,别喝了。听说那刘武周打过来了,你还不想想如何应战,难道置我们一家人性命于不顾?”

无吉搂过子仪,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怕什么?晋阳城高池坚,再说父皇还会派人来的。”

子仪搂着他的脖子说:“先前派的那几拨都给尉迟敬德打败了,要是皇上派的人还没来,刘武周先来了,怎么办?”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子仪话声未落,已有大将刘德威来报:刘武周已向晋阳杀来,而此时的晋阳四周早已被刘武周拿下,晋阳已成了一座孤城。

无吉眼睛一转,那张偏着的脸笑道:“刘将军不必紧张,你且去率一些老弱守城,明日本王亲率锐骑破贼。”

刘德威领命下去,子仪上前问道:“元吉,你可有把握打得赢?”

元吉手放在嘴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兵法有云:无出虚实。我这是在制造假像,你赶紧去令下人收拾收拾,把值钱的都带上,咱们趁夜往长安赶,这晋阳就让刘将军守吧。我是皇子,若我亲自出战有个闪失,父皇还不心疼死?再说,我也不忍心让你当寡妇啊!”元吉说着抬起子仪的下巴亲了她一下。

子仪脑子转了半天才明白元吉的意思,合着他这兵法是算计自己人的!让手下去守城,自己先跑路,有这样的主帅吗?可是他说去长安,子仪眼睛一亮,管他是胜是败呢,只要去长安就能见到世民了!

当元吉一手珠宝、一手妻妾,满脸无所谓地出现在李渊面前时,李渊气得浑身发抖。他走下御座来到元吉面前,一巴掌将元吉打翻在地,“你个畜牲!一仗没打就把晋阳拱手让给了刘武周,你还有脸来见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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