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静回了碧凌院,吩咐素心将她原本摘抄了的小册子拿了来,仔细在上面搜寻了一番,又让蒋嬷嬷亲自去街上采买了些东西,赶着午饭前,到了老夫人的正院。
正院静谧的很,守在廊下的丫鬟,见是三小姐澹台静,声音压得低低的请了安道:“老夫人牙疼的紧,将人都打发了出来,只留着姚妈妈在身边伺候着。”
澹台静点了点头,让蒋嬷嬷把手中的托盘给了她,摆了摆手,让蒋嬷嬷去旁边的耳房歇着去了。
澹台静端着托盘,进了堂屋,正要掀了帘子进内堂,却听到里面低低的说话声。
“老夫人何必这样着急上火的,大夫人做得不对,慢慢教导着就是了,您这是何苦呢?”姚妈妈苦苦劝着老夫人道。
“家里安份了这么多年,我也以为我日后便会这么颐养天年了,老二当年便觉得我偏心,一气之下,去了泽城十来年,当年能回来的时候,不肯回,后来总算是服了软,想要回京城了,却又没了机会,如今总算是老大这边又不消停了”老夫人的语气颇为难过。
“大夫人不过是一时看不开,过两年就好了,您这一着急上火,牙疼的毛病犯了,便吃不下睡不着的,您这身子骨不比从前了,可不能再不注重保养了。”姚妈妈的声音愈发的低。
“倒不如死了干净,老二一直觉得我偏心老大,老大媳妇又觉得我偏心二房,这里面何尝没有老大的意思?那个是他媳妇儿,有几分心思,他会不知道?老二要回京城,怕是他心里也不舒服,一个个的都觉得我偏心,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何尝知道我的心思!”
老夫人的话带着哽咽,听得澹台静在外头直皱眉,她将二小姐澹台莉要问个准话的事儿,跟祖母撂了底,原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让老夫人看分明大夫人的心思,有老夫人压制着大夫人,她们日后入京也能安生些,却不知道竟然牵扯出了老夫人的哀思,引发旧疾。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老夫人年纪大了,牙疼的吃不下睡不着,这身子如何受得住?
澹台静自责的很,若不是自己自作主张,也不会牵累了老夫人!
澹台静退了几步,走到了堂屋门口,又将脚步加重了,听得内堂没了声息,姚妈妈掀了帘子出来,“三小姐来了?这些个丫鬟们愈发的无法无天了,连通禀都免了。”
澹台静笑了笑,指了指自己手中的托盘,姚妈妈不知道澹台静是何意,又看不明白那些个大大小小的瓷瓶瓶。
澹台静便掀了帘子,进了内堂,将托盘放了才在姚妈妈手心写下:让小厨房准备了小米汤和清淡的小菜,不要米。
姚妈妈有些惊讶,不吃米,怎么成,定然要饿的。
澹台静指了指自己的腮边,摆了摆手,老夫人牙疼的紧,看着澹台静这样,不由得问道:“三小姐说什么?”
姚妈妈皱着眉头回道:“三小姐说,给老夫人备了小米汤,不要米。”
老夫人本就没有心思吃东西,便摆手道:“三丫头怎么说,你便怎么做就是了,怎么也吃不下,吃不吃的又有什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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