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君呼吸急促,身子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控制住心中的惊涛骇浪,逐一鉴别两尊奔马造型的唐三彩,完成之后如同虚脱一般瘫坐在厚厚的地毯上,任由吓坏了的朱道临怎么安慰都恢复不过来。

朱道临跑出书房,下楼问保姆要了杯暖开水送上楼,看到地毯上的宋少君换了个方向,昂着头呆呆凝视挂在书柜上的唐朝大书法虞世南的终南碑帖和北宋名家范宽的空山倦鸟图等四幅稀世真迹,连忙过去把杯子凑到她嘴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仍然凝视前方却能下意识喝水的宋少君。

“大姐啊!别吓我好不好?你再这样,我可要抱你去休息了。”朱道临语重心长地继续极富特色的开导。

宋少君终于软绵绵地靠在朱道临怀里,眼睛依然盯着挂在书柜上的四幅书画,苍白的双唇蠕动几下,终于发出疲惫的声音:

“道临,你知道吗?这四幅书画史书上都有记载,可从来没人有幸一睹真容,考古界和收藏界对此有诸多猜测,大部分专家认为已毁于战火,少部分专家推测可能被某个朝代的收藏者带进坟墓陪葬,却很少有人怀疑这四幅书画是否存在,特别是虞世南终南碑帖,考古界和收藏界普遍认为,其价值仅次于王羲之的兰亭序道临,今后别这样吓我了好吗?我会被你害死的。”

“我靠”

朱道临来不及发出对文青的鄙视和抨击,宋少君的手已经移到他的嘴唇上:“别太俗气好吗?”

朱道临哪儿能说不好,点点头把一直不敢撒手的半杯开水放到前方的书桌上,另一只手依然抱着软绵绵的宋少君,最后干脆改蹲跪式为坐式,结结实实搂着宋少君,在她耳边低声问道:“有人愿意收下吗?”

宋少君点点头,抓住朱道临的胳膊借力坐正身子:“等会儿我就给我爷爷去个电话,这么大的事情家里肯定要来人,涉及数亿资金的大事我哪能做主?还有你说的那两尊南北朝大型金铜佛像,如果是真品的话,只能想办法拿到国外或者港澳去,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操作,才能合理合法堂而皇之的拥有它,这里面错综复杂花费巨大,道临你要有个思想准备,估计无法获得理想的收入。”

朱道临反而松了口气,反复权衡之后他决定不参与其中为好,虽然自己可以轻轻松松将这些东西带到港澳,但各种关系太过复杂,哪怕侥幸承受得了,也没这个时间,所以干脆全权交给宋少君处理:

“怎么办我听你的,全部交给你处理,过段时间我还要出去一趟,恐怕要个把月才能回来。”

“你真的要皈依道门吗?”

宋少君下意识伸手抚了抚朱道临垂到肩上的漆黑长发,发觉自己心中竟然生出阵阵哀伤。

朱道临把她冰冷的手握在掌中:“其实在半个多月以前,我就已经是个真正的道士了。”

宋少君没来由一阵颤抖,感觉到朱道临体贴地抓住自己另一只手,温存地握在他温暖的掌中,再也无法自已的宋少君扑进了朱道临怀里,把猝不及防的朱道临压在地毯上。

干柴烈火,一触及燃。

夜幕降临,佳人悠悠转醒。

丝毫也不感到疲倦的朱道临轻声问道:“口渴吗?”

宋少君微微摇头,说出句令朱道临倍感意外的话语:“我爷爷很疼我,解除了我们宋家和陆家的婚约,我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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