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真的中风了,不能说话,左半边身子暂时不能动弹,需要坐轮椅。

帅伯言夫妇和乐有年夫妇当晚就赶到老家,乐蕴和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哭成了泪人儿。

“爸,妈。”乐蕴和扑入他们的怀里,哭得更加伤心,“我只是想让他们把遗嘱改回来,没想到爷爷会中风。呜呜呜,他身体好好的,怎么说中风就中风了呢。”

“傻孩子,爷爷八十岁了,是不能激动的。”帅伯言走过来,安慰她:“奶奶叫我告诉你,别内疚。爷爷是个急性子,听风就是雨,年纪大了毛病也多,你不是有心的,别太自责。”

尽管如此,乐蕴和还是愧疚地不敢看帅伯言。

帅不危靠在病房门边,他听完事情的经过之后,一直沉默不语。

大伙怕奶奶也会病倒,派人送她回去,帅伯言见他们也滞留在医院不肯说,说:“今晚我和小危在医院守着,你们都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医生说爷爷要醒了才算度过危险期,我想陪爷爷。”乐蕴和摇头。

乐有年想了想,说:“对面有家宾馆,不如我们在那里开几个房间。今晚让小和跟着你们守一夜,明早我们来换班。”

“也好。”帅伯言没有坚持,说:“琳达,你跟他们先去宾馆休息一下,明天再过来。”

他们走后,帅伯言在病房里守,帅不危和乐蕴和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相对无言。

“小危,对不起。”

“你那些话,如果只是玩笑话,爷爷肯定不会激动得脑溢血。”帅不危捧着头,说:“是我们的错,不该强迫你的。”

“不是这样的。”

帅不危突然抬起头来,眼神凛冽。“那是什么样?”

乐蕴和抿着嘴,不再解释。

伤害已经造成,再多道歉也于事无补。来度假本是件开心的事,爷爷奶奶装病逼婚也是件无伤大雅的事,改遗嘱看似重要,但正如帅不危所说的,只要他们不结婚不过是空话一句,结婚了也不会在乎这些约定。

由始至终,真正把这些看得太重太认真的人,正是乐蕴和。

她太想把关系撇清楚,才导致了这场意外。

帅不危见乐蕴和始终不说话,起身进了病房。过了一会,帅伯言出来,陪她坐在走廊,意味深长地说了些话,安慰了她几句。

后半夜,乐蕴和迷迷糊糊睡着了。再睁眼,已经天亮,乐有年夫妇来换班,让她去宾馆休息。

两人家轮流在医院里守候了三天,爷爷终于醒来。

他不能说话,便用右手写字:“不要为难小和。”

“爸,放心吧。”帅伯言说:“小和昨晚守了一夜,刚刚回去休息的。”

爷爷又看向帅不危,又写:“不要勉强她。”

帅不危点头,说:“爷爷,她那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谁能勉强她啊!她是您带大的,就像您!”

爷爷满意地点头,见乐有年夫妇在,又写:“谢谢你们来看我。”

乐有年愧疚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点头连声说应该的。

爷爷又写:“我老了,迟早要病的。小和心紧,别让她难过,带她回去吧,免得看着我这模样,她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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