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当场惊恐地瞪到了眼睛,手心的冷汗便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她没有转过身子,更确切地说是她的头,对,是她的头,她的头以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弧度,硬生生地在脖子上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此时的我已经完全丧失了惊叫的能力,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因为恐惧而长得老大,只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或许是我的潜意识制止了我正准备活跃的声带,甚至也一并制止了嘴巴想要合上的举动。

我就如同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鱼一般,睁大眸子开着嘴。

那张苍白的脸近乎透明,微微泛着青光。

我注意到她那身白色的连衣裙,她的身下暗红色的血犹如打开了的水龙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诡异的红瞬间在那阴冷的白上晕了开来。

“滴答”“滴答”

是血滴从凳子上低落到地板的声音,那么刺耳,那么响亮,甚至远远盖过了依旧唱个不停的音乐盒,终于在地面上汇集成了一条流淌的血流,屋子里顿时弥漫开一股子浓重的令人几欲作呕的血腥味儿,夹杂着挥之不去的肉类腐烂的味道。

音乐盒的声音忽然变没了节奏,时而快得似乎要掐人咽喉,时而慢得仿佛将要静止,那不着调儿的怪异声音几乎是要划破人的耳膜。

“长安!”“长安!”

耳畔仿佛又传来昨夜银面男子那冰冷的声音,只是这会儿听在我耳中只觉得安心异常,仿佛那是来自守护的呼唤。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原本清明的脑字开始不可遏制般地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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