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养鬼已经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新鲜事了,现在这个社会,活人往往什么都不怕,养鬼也只当是家常便饭,

这其中有的人养鬼是为了求个庇护,有的人则是为了防身,也有的人纯粹为了好玩,或者是为了炫耀,

当然,也有个别人养鬼是为了谋生,赵铁柱就是这么一个人,

赵铁柱算是末法时代硕果仅存的一位“古典主义风格天师”,至少他自己是这么描述自己的,他这句话里头有多少水分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微末的道行,

比起魏先生、大掌柜这些早已经在道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江湖,赵铁柱自然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与我和熊猫这种新手相比,赵铁柱还勉强算是个前辈,

我开着老蒋那辆奥迪出发,先到了赵铁柱家接上他,

赵铁柱看到我们的车,有点不敢相信:“二位原来是社会上流人物,”

我苦笑:“什么上流人物,一辆车而已,赶紧上来,”

赵铁柱小心翼翼爬上了后座,生怕自己的脏衣服把车子弄脏,搞得我和熊猫还有点不好意思,

一开始因为这辆车,赵铁柱似乎是觉得和我们阶级不同,不太好意思说话了,但是没过多久这位憨厚的北方汉子就开始打开了话匣子,

“小杨兄弟,我告诉你,今天晚上的擂台绝对精彩,你们知道跟我交手的家伙是哪儿来的么,”

“哪儿来的,姑苏,还是吴中,总不能是相城来的吧,”

“什么呀人家是从杭州来的,”赵铁柱笑着说道:“大老远跑来苏城,还赶了个野场子,你说这哥们有意思么,”

我对他们斗鬼这个行业不是太了解,问道:“杭州难道没有个斗鬼的场所,”

“有是有,只不过这些场子不是天天开放,有的人缺钱缺的厉害,要么就是手里头的脏东西寿命有限,就赶时间,恨不得天天打擂,所以就天南海北的转悠估摸着今天晚上的就是这么一位急性子,”赵铁柱解释道,

“那跟他交手,有几分把握,”我问道,

赵铁柱很自觉地在后座上盘起了腿,有点上炕的意思:“小杨兄弟,听说过田忌赛马没有,”

“当然听说过,”我笑道:“你准备用这招,”

赵铁柱点头说道:“没错,今天晚上的擂台三局两胜,对手手里头的脏东西我都打听过了,总体来讲实力是比我强,但是这家伙打法很单一,每次都是先派上弱的,再上中等的,最后才上杀手锏,我今天晚上就跟他玩田忌赛马,用我中等的碰他弱的,用我上等的碰他中等的玩不死他,嘿嘿”

看着赵铁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笑着问道:“看起来你今晚稳操胜券了啊,奖金多少,”

赵铁柱嘿嘿一笑:“赢了我能拿一万二,输了的话赔六千,正好我好几天没开锅了,要是拿下这一万二,请你们俩吃顿好的,”

我和熊猫相视一笑,这赵铁柱的确很仗义,是个典型的爽朗北方汉子,

等赵铁柱介绍完了今天晚上的情况,我冷不丁问他一句:“柱子,你听说过行千里没有,”

“行千里,好家伙,那可是厉鬼里头有了名的凶物啊,怎么,你能搞到行千里,要有那玩意,估计能横扫了野场子,不过这玩意太凶,不太好驯服,用个一次两次可以,用多了准保反噬其主”

我闻言点头不语,没透露出去我现在怀里就揣着一只“行千里”,

我本来以为“野场子”只是个说法,没想到这处擂台就叫“野场子”,似乎业内的行家都这么称呼它,野场子的位置在城郊的一个不起眼的市场下面,据说之前这里还曾经有过一些更肮脏的交易,是个出了名的禁地,

我们把车子停在外面,步行进去,一路上都能看见衣着不凡的社会名流往野场子里走,看来都是花了昂贵门票过来看斗鬼的,

赵铁柱有强烈的仇富心理,一边走一边低声咒骂这些人如何如何为富不仁,宁可一晚上花几千大洋买票去看斗鬼,也不愿意多照顾一下传统天师行业的生意,后来他似乎觉得我和熊猫也属于“社会上流人士”,这才满怀歉意地告诉我们,他也不是恨所有有钱人,

我笑了笑,告诉赵铁柱我和熊猫也是穷人,前几个月还干着一个月赚不到三千块的工作在北京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喝西北风,

赵铁柱这才释然,说一看我们俩的气质就不像是什么有钱人,朴素、踏实、积极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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