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星讲得眉飞色舞,绘声绘色,那最后吟唱的语调都变了样,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他声情并茂的讲诉当然是吸引了禁八,但他没有注意到禁八的神色,那种肃杀的表情,他还在有样学样的自我吟唱中。

禁八脸色阴沉,末了咳嗽一声打断了禁星的讲诉,语气冷漠起来:“那血袍,你看清了他模样吗?”

禁星一怔,似乎被禁八的严肃吓了一跳,他心里微微讶异揣测,但还是点了点头:“看清了,脸上有一道疤痕,很明显。”

“疤痕?”禁八语气一扬,声音微抖,再度确认般问道:“你确定?”

禁星二度点头,神色肯定。

禁八脸色变幻不定,眼中精芒闪烁,显得异常凝重。

“爷爷,怎么了?那血袍有什么问题不成?”禁星再度问道。

禁八没有马上回答禁星的问题,犹自思索中,末了看到禁星昂着的脑袋,他才缓缓点头,却没有说多少,显得心事重重。

聪慧如禁星当下便心里悄悄记下了这个小节,他没在继续深究下去,轻声问道:“爷爷,那高氏族长高辉和灰袍怎么样了?”

禁八这才眉头舒展,看了一眼问题宝宝的禁星微转身躯,眺望远方,一袭白袍在此处黑暗的大地上犹为惹眼。

漫天昏黑一点白,禁八身躯有点虚无缥缈起来,语气也是一样:“那灰袍在跟我打斗的时候就吩咐高辉捏碎了一枚紫色玉简,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不妙,可实在是想不出问题出现在哪里。”

顿了顿,禁八叹道:“直到看见那白袍中年儒生的出现,我才恍然,那儒生可不简单啊?!”

“如何个不简单法?”禁星忍不住问,急得都省去了称谓。

身边的禁和也是支起了身躯,侧耳聆听。

“儒生可是高氏族长学堂里面的大先生,他以前就是一位教书先生,以文采著称于两地三族,后来与家族内一个纨绔给顶上了,那纨绔不是善茬,不服管教也就罢了,还唆使蛮横扈从殴打先生。

你也知道咱这两地三族重武轻文,那人也结结实实挨了好一阵打,后来有学生看不过去,就出手帮了一下教书先生,这下可不得了,那纨绔竟是哭爹喊娘叫来了他父亲,而他父亲刚好是一个武夫,准确的来说是是一介匹夫。”

“俗话说匹夫之怒,血溅五步,不过结果却是大出所料,那匹夫竟是被反过来打了,你可知出手是何人?”禁八微转头颅,问向禁星。

禁星当下摇摇头,已示不解。

禁八复杂叹息道:“那人便是那教书先生,而打他的那人便是高氏的三长老,你可能没有听说过高氏的三长老,这也难怪,那三长老最后死了,是被教书先生一本书籍给活活拍死的。”

这时,禁和高声疑惑问道:“他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先生吗?”

“是啊,你这点跟当时所有人的想法一样,也正因为这点,他的崛起才势不可挡,后来事情闹大,上一代的高氏族长露面,跟教书先生打了一架,具体结果不知,不过后来,这丧子之痛直接被掩盖了。”

“一两年后,才有消息放出,这教书先生竟是一夜炼神,而那一夜正是被打的那一夜,被他教的学生打后的一夜,悄无声息一夜炼神!”

“一夜修到炼神境?”禁星情不自禁低呼。

禁和附和点头:“厉害!”

末了,禁星砸吧着嘴巴道:“他叫什么?”

禁八没有马上回答,背对着禁星眺望远方,一人站着,一人盘膝坐在地上,一年老,一年幼。

禁八缓声道:“高仙芝!”

“这高仙芝以后真的是一骑绝尘,地位水涨船高,很少见他出手,每次出手必定是以敌人死亡而告终,所以他便有了个嗜血书生的称号,后来随着岁月变迁,人们渐渐将他遗忘了,只有同辈的人才知晓,比如我。”

禁星皱眉,脸上一片疑惑,认不准质疑道:“不对啊,先前在一峰之巅,也没见那嗜血书生有多么厉害啊,相反还被黑妹的师傅霓老前辈暴打了一顿,若是几十年前这高仙芝是炼神境,想必再如何偷懒懈怠也不会如此不济吧?”

禁八摇头轻笑,解释道:“星儿,所以说啊,你运气好,那高仙芝在第一峰没有露出实力,你们可算是捡回一条小命了。”

“有这么厉害?”

“有。如果那个时候他出手,哪怕我在当场也救不了你。”

“他为何这般做?不是说出手便见血的吗?”

禁八转过身来,摸了摸禁星的头颅,也不管地上的灰尘污浊他的白袍,一屁股坐下,与禁星肩并肩。

“他是出手见血,不过这见血却是在他的自主意识下。如果他不想,那么就不会见血。至于那个时候他为何不出手,你爷爷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糊得很呐。”

禁星眉头舒展开来,侧过头来看了看禁脸的沧桑,他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有几点可能。其一:示敌以弱,探查虚实。其二: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目的不是攻破第一峰。其三:他是被人指使,所以他没有出手。”

禁八听到孙子禁星分析,听其讲到前两点时面上露出笑容,捋了捋白色山羊胡子,心中开怀,可听到最后一点时,禁怔,接着便是放声大笑。

一连惊呼三声对,拍打着膝盖,开心无比。

禁八拍了禁星的肩膀一下,他突如其来的表情动作令禁星好一阵呲牙咧嘴,疼得直抽冷气。

而自始至终,禁和却是少有言语,静静待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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