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魏管家真的这么说?”外城,刘斌一伙人的小院子中,罗清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是的,老罗,管家大人说,招人的动作先停一停,让我们等候吩咐。”刘斌闷闷的回答,然后将手中沉重的钱袋子放下,里面有一百两银子,是刚刚离开的魏忠贤给他们留下的,说是公子给他们的辛苦钱。

“大哥糊涂啊,这钱你怎么能收啊!”看着从袋子中反射出来的银光,罗清顿时脸色一变,神情急躁起来。

“额,为何。”刘斌被他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哥,这明显是对方给的了断钱,真拿了,我们就和对方再也没有一丝的关系了。难道我们辛苦忙活,就是为了这一百两银子么?”罗清恨恨的跺了跺脚,一把提起银子,追出门去。只是,等他问清情况,再提着银子追出来时,魏忠贤的马车早就没了影子。

“哎呀。”见这个样子,罗清一拍额头,很是懊恼,他不过才出去打探消息,情况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贤弟,这现在如何是好啊?”罗清懊恼后悔的样子,让刘斌有些不知所措。

“大哥,刚才你和魏管家谈的时候,有没有听他说今晚在哪里过夜?是在王府柱脚还是直接打道回府?”罗清有些期待的问道。若是在灵春坊过夜,那他们还能找过去,若是直接回去,那他们就在恨得不知道去哪里找人了。

至今为止,他们都不知道那位公子是何方人士。

“似乎似乎是在王府过夜,管家大人说好像那里还有东西要收拾,明天早上再回去。”刘斌努力回应着。他的这番话让罗清顿时松了口气,整个人的神态也轻松下来,没有刚才那么的急躁了。

“那还好,还有时间。走,我们去找汪先生。”

在北京城内城正南面的大门正阳门的左右两侧,有两个街道,当然,街道是现代的叫法,那时候叫坊。正阳门西边的,叫大时雍坊,东边的,叫南薰坊。这两个放和热闹,也很有钱,因为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官员。

至于官员们为什么住在这里,无他,离衙门近。明朝中枢的那些机构,绝大部分都在大明门的两侧,围绕着大明门的御道分列两边。而这两个街道,也正好在大明门的两侧。家中养不起马车的小官们,就只能靠步行了,离衙门近些,上班也方便不是。

刘斌和罗清决定去找汪先生后,也不耽搁,从那一百两中取出二十两银子,就出门了。他们走的很快,因为马上天就要黑了,到时候正阳门封禁,他们就进不去了。由于时间紧迫,他们两人紧赶慢赶的,一路上几乎是跑着去的,终于在最后一刻,进了正阳门。

到了内城后,他们也顾不得歇息,花了五两银子在店铺中买了四色糕点,两匹布一些肉和时鲜水果后,便往大时雍坊而去。汪先生就住在那里。

汪先生的家是在一个胡同中,从地理位置来看,这似乎是一个宅院的后门。至于正门是哪个府上,这就不是刘斌能知道的了,他只知道这里的主人似乎是在刑部任职,是他将汪先生礼聘进京的。

“咚咚咚!”

轻轻敲响了这个有些矮小的木门后,两人等了一会,门边吱呀一声给打开了。不过开门的不是汪先生,而是一名憨厚的后生,后生很壮实,看起来孔武有力。这是汪先生的常随,据说是他的同族,跟着汪先生一块来到了京城,来见见世面。

“汪小哥,不知道汪先生在家么?”刘斌抱拳行礼,客气的问道。

“哦,汪大哥不在家,他和别人喝酒去了,就在平日他时常去的杜寡妇开的酒肆里。”汪小哥很爽快,一下就将两人想知道信息给说出来了。

“多谢小哥了。这些是给汪先生的礼物,还请收下。”刘斌大喜,连忙将手中的东西给递了过去。那小哥也不客气,直接将东西接了过来,抱着满怀的往里走去。

两人也不耽搁,告辞后就循着路往杜寡妇酒肆而去。这个酒肆他们知道,当初汪先生还在这里请他们喝过酒。

来到大街上,拐过几个弯后,便传来一阵清冽的酒香,问着这酒味,刘斌喉头忍不住的耸动了下,咽下了一口口水,他忽然想喝酒了。不过还是正事要紧,刘斌使劲咽了咽唾沫,将酒虫给压了下去。

这条街上有好几个酒肆,在其中一个角落中,有一面破旧的幡子在迎风招展,上面写着杜家酒肆几个字。幡子上破了几个洞,看起来也有些脏兮兮的,明显用了很久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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