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到李成渊面前,一身素青色长袍,依旧难以遮掩其身上的贵气,他朝李成渊莞尔一笑道:“怎的,我还不能说不的你,夸你都不成?”
李成渊见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立即不悦的皱起眉头,随后徐徐的吐了句:“我并未穿龙袍!”
“,好吧,我承认,我偷偷进过宫!”
说罢,那人便挨着李成渊坐下,熟悉的脸庞顿时显露无疑!
没错,他便是众人已经知晓离世的李成甫!
说起他为何没死,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就要从他死的那夜说起了!
那日,陈锦秀被人发现死于荷花池里,李成甫立即悲痛不已!夜半时分,他伤心欲绝的想要自尽,陪陈锦秀一同离去。
却被李成渊即使赶到救下了,之后李成甫向他哭诉,说他说什么都不要再做皇帝,此刻只想去陪陈锦秀!
李成渊拗不过他,这才帮助他自导自演一场自杀,之后更是悄然无息的送他出宫。
“说罢,你命人找我来,究竟所为何事?”
闻言,李成甫立即眼神一顿,随后又继续说道:“你这么聪明,应该不用我说,也应该知晓了!”
“,还是没有苏醒么?”
李成甫没有回答,但是却轻点了一下头道:“看过的大夫都说,她并非是死了,只是没有生的欲望,我想带她回她的家乡看看,她说过,这辈子,若是有机会,一定要会去看看家人!”
“可是你的身份”
“所以我才让你帮忙啊,三弟!”李成甫叫了一声,随后又停顿住了,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我知晓,你我虽未兄弟,但是并不亲近!”
“更是在神都哦时候,你我应当是仇人,但是,不管你信与不信,我还是一向待你如自己亲弟弟一般疼爱!”
“当日若不是恰好我在父皇身边,那皇位顺势传给了我,如今兜兜转转,还是交还给你”
“南夏有你,我很放心!如今我会带着秀秀离去,估计这辈子也很难再有相见之日,临走时,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善待我的我母后!”
说道,最后,李成甫眼里闪现着难得氤氲,不仅如此,李成渊亦是有些波动,只不过是强撑着,并未发作罢了!
不过最终,他还是轻应了一声:“好!”
当夜,李成渊并未归来。而皇宫里,也发生了一些事情。虽看似寻常,但是却都是环环相连。
夜,月隐云中。
永和宫里,舒华轻倚在贵妃塌上,一人从窗户外飞身进来,走到她跟前,恭敬的朝她作了一揖。
“如何了?”
“回娘娘,秦善那边并无异动!除了每日吃斋念佛以外,也并未接见任何人!”
“嗯”
舒华轻应了一声,似乎对他说的这话,早已知晓,就在那人以为舒华不再说话之际,却又听见她徐徐的的开口问:“有线索了么?”
闻言,那人眼神微顿,随即又恭敬的回道:“回娘娘,暂时,还没有线索”
听到他说这话,原本双目微阖的舒华立即睁开眼眸,目光冰冷的说道:“没有?韩成,是不是本宫最近太放纵你了,让你办点事情都办不成?”
“娘娘明察,韩成对娘娘的衷心日月可表,若有异心,必死无全尸!”
然而,面对他肺腑之言,舒华显然没有领情。
但是却神色稍缓的说道:“好,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日这个时辰,若还是查不到那人在何处,你就自行了断吧!”
“,是!”
随后那人起身离开了大殿,舒华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眼前的月色朦胧,嘴角却是扬起嘲讽的弧度。
李乾承,你看见了么?
如今这天下终究还是被我们母子拿来了,你心心念念的儿子死了,你的原配夫人也吃斋念佛去了,从今以后,没人会再记得你们!
他们只会记得我,记得我舒华是如何成为南夏的传奇!
当初,若是你肯对我服软,或许我还不会对你怎样!
可惜,没有可惜了
翌日清晨,李成渊从临水殿的密道走出来,还不及梳洗就随意换上昨日脱下的那身龙袍,打开大殿的门,而肃风也早已在殿外守候。
昨日被他卸下的手臂自然早就接了回去,二人彼此都没有提,更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同离去。
之后,便是依旧如常的上朝下朝,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今日秦氏父子都不在。
当然,这其中,最得意的莫过于是苏护了!
故而在朝堂之上,众臣都有些看他脸色说话,只不过全程,李成渊都没有表达任何态度,也让众人有些捉摸不定。
与此同时,苏未央却是在临渊宫里如坐针毡。
昨日,她强忍着身体不适去找李成渊,只是,李成渊根本不在宣政殿。她以为他只是临时出去了,便在内殿一直等候。
可惜,一直等到戌时,都不曾见他归来,无奈之下,便只能先回了房。
因为秦琳喜的话,导致她一夜都没有睡好,好不容易天亮了,她就立即起身去了宣政殿。只是没想到,她在半路就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也就有了此刻,她为何会坐在这里。
苏瑾一早就叫她来,但却一直缄口不言,苏未央有些心虚没底,忍不住问出了声:“娘娘,不知您召奴才前来,所为何事?”
闻言,苏瑾手中的动作一滞,随即又继续轻饮了一口茶,莞尔道:“也没什么旁的事情,就是听,闻你被皇上调到了前殿是么?”
苏未央一听苏瑾说这话,吓得连忙起身作揖回道:“回娘娘,是的!不过,奴才会被调到前面,是因为”
“嗨,瞧你吓得,本妃就是随口问问,你不必害怕!”
末了,不等苏未央回应,她又继续说道:“再者说了,你跟着皇上伺候的日子最久,如今他又公事繁忙,身边没有几个顺手的人,自然也是不行的!”
“”
面对苏瑾的这一番话,苏未央均是无言以对。
她昨夜担心了李成渊一整夜,可是却被苏瑾的这两句话给打击的,瞬间清醒了。
是啊,她只是因为伺候的时间长了,故而李成渊才会将她调到前殿去服侍!
而再看苏瑾昨日去来大殿,此刻又是这女主人的架势,李成渊昨日,一定是温声柔语的,与她耳鬓厮磨的好一阵子吧?
一想到这里,苏未央的心瞬间沉了几分。
尽管如此,她还是立即作揖回道:“娘娘所言极是,奴才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伺候好皇上。娘娘,时辰不早了,奴才也该去宣政殿了!”
“嗯,去吧!”
苏瑾没有多余阻拦,而是目送着苏未央起身离去,直到苏未央消失不见,她嘴角扬起的笑容立即收回。
让她对一个奴才笑靥以对,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昨日,从宣政殿里回来之后,却在半路遇见了父亲。
父亲问起她和李成渊最近的近况,她回忆起在宣政殿里受的委屈,自然是泪水直流。
但随后父亲告诉她,李成渊生性多疑,和他硬碰只会吃亏,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和缓彼此的关系!
而和缓的唯一途径,就是接近苏景堂,尽管她从不屑带有目的性接近人,但是为了他们苏家,这次纵使再不愿,也要做下去。
然而,对于苏瑾的这些想法,苏未央却是不得而知了。
她从不是遇到困难就会退缩的人,但是唯独面对对待李成渊感情的份上,她总是会自卑,总是会胆怯的退缩。
如今时刻,苏瑾能说出那样的话,自然是得到了李成渊的授意,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更沉了几分。
最终有些失魂落魄的去了宣政殿,只是还没等她走进宣政殿,就听见殿内传来声音。
“皇上,如今局势已定,你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了?”
苏未央一听是舒华的声音,立即闪身躲到一旁,随后又屏住呼吸,想要听的更真切些,只是还没等他听见下面的话,嘴巴就被人从后面捂住。
“唔”
苏未央第一直觉就是不妙,正欲挣扎却听见耳旁传来一阵熟悉的男声。
“别怕,是我!”
话音落下,苏未央立即停止了挣扎,回过头看去,身后之人居然是他!?
“跟我出去”
来人做了一个口语,苏未央立即会意的跟着他一同离开大殿。
与此同时,内殿里,李成渊虽和舒华并肩而坐,但确是十分的疏离。
李成渊轻呷了一口茶道:“最近,是太闲了?”
闻言,舒华的面色微僵,他口中虽未指名道姓说是谁,但是整个大殿里,除了他们二人之外,便再无旁人,他口中说的是谁,她自然是会意的很!
被拂了面子,舒华立即不悦说道:“李成渊,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母后为你选妃,还是害了你不成?”
“母后?哼,您确定是么?”
一句话堵的舒华无言以对,半晌没有回应。
“好了,朕还有事情要忙,就不送了!”
逐客令一下,舒华也不好再多呆,只能带着怒气起身,随即又拂袖而去。
舒华一走,李成渊寒眸乍现,手中的力道在不知不觉中加重,最后更是硬生生的捏碎了手心里的杯子。
肃风一走进来就看见李成渊怒极捏碎杯子的场景,吓得微微一愣,随即又朝他走过去作揖,轻叫了一声皇上!
李成渊这才松开手,掌心正殷殷冒着血,只是这些,他都浑然不觉,任凭它流淌,看的肃风一阵心疼!
“皇上,要不让太医帮您包扎一下吧?您的手”话说到一半,就被李成渊一记眼神瞪得,立即又悻悻的闭上了嘴,装作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
“有事就说!”
“,回皇上,方才暗卫来报,说是秦少秦陌离不见了!”
闻言,原本稍微松开掌心的李成渊,突然又握紧了拳头,鲜血顺着指甲缝里流出,看的肃风都揪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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