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惨然大笑:“厂公只知当年我杀了随从的下人,可知我还留有证人?”

他说这话也只是为了赌一把,当时谋害润都侯时出了变故,半道遇见了疯公主,虽然她现今做不了人证,但此刻也只能用她来保全自己了。

轮椅之人动了动。

黎大人说完就觉一物兜头盖下,忙拿下来一看,眼前之物便如当头一棒将他震在当场。

此物不是旁物,正是小儿的衣裳。

觉察到这一点,黎大人只觉气愤难当:“你们竟拿家人威胁于我?”

厂公很是欣慰道:“决定权不都在黎大人自己手中吗?”

地上之人似乎全身力气一下被抽干,狼狈的跌倒在地。

须臾,他突然放肆笑了起来,眼中含着泪水,半是癫狂的说道:“枉我忠心耿耿为宁王鞍前马后,最后却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大笑过后,他眼中迸射出强烈的恨意,突然爬起身,如一头猛兽一般像轮椅之人袭去。

若是宁王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轮椅之人终于不耐,一脚直接向来人踢去。

顷刻间,黎大人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漆黑的墙壁上。

倒地之间,一口鲜血从口中喷薄而出。

黎大人仅存着最后一丝气息,颤抖的伸出手指,指着轮椅之人惊恐的说道:“你,你不是宁……王?”

世人皆知,宁王征战沙场时,被敌军刺伤双腿,从此落下腿疾,终日只能靠轮椅度日。

可他刚刚的那一脚,明明蕴含了内力。

可怜,他到死才发现,他心心念念追随到最后之人,却只是一个冒充的。

一旁的厂公盯着地上之人慢慢失去生机,眼皮都没抖一下,似乎对这种现象早已见惯不怪。

事毕,他恭敬的请示道:“王爷,他的家属如何安置?”

“既不知证人是谁,那就陪他一同去吧!”

“如今润都侯羽翼渐丰,想一统诸侯恐再难实现,不知王爷下一步准备如何?”厂公又问。

宁王将轮椅掉转了一个方向,慢慢地往来时的路返回,声色颇为冷淡的回道:“削弱朝中兵权,辅佐九皇子上位!”

厂公看了看周围,虽然狱差已被迷晕,但小心为上,还是压低声音道:“最近传信,之前设计的几次谋杀,都让那女的躲开了,而她之后还投靠了润都侯,奴才愿意亲自出马,不留后患。”

宁王眯了眯眼,原以为处理一女子不过一息功夫,结果她倒是命大,真是有趣。

他冷笑:“五年前没有除掉润都侯,现今如此好的机会,正好一锅端了。”

纵然女子手中有他们的证据,也怕是没命来京城面圣了。

“可润都侯背后的势力太大,若是轻举妄动,恐不好收场。”

宁王冷哼:“狗皇帝都被本王捏在手中,等半年过后,他的蛊毒也该发作了,届时,对付一众朝臣又有何难?”

厂公掩下吃惊的目光,夸道:“还是王爷深谋远虑。”

宁王摆了摆手:“此行你去,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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