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你自己干过什么,你不清楚吗?”于莲华厉声喝道。

“我不知道华姨指的是什么,不过我确实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吕家的事,庭玮是我弟弟,我当然更不会对他怎样,把他卖了之说,我确实不知是从何说起?”吕庭筠说话时依然微低着头,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在这个饭桌上,他总是卑微地低着头,就算他现在已经是名躁江湖的吕先生。

“前两天你把庭玮带到夜场去玩,这是事实吧?他这么小的孩子,你带他去夜场?你这不分明就是想把他带坏,以后吕家子孙全部是饭桶,就你一个人出息,你就不是可以独掌鼎盛了,你敢说你不是这居心?”于莲华厉声道。

吕庭筠伸手拿过一张纸巾擦了一下嘴,揉成一团扔进了脚边的桶里。

“确有其事,那天蓉蓉过生日,她的同学要她请客去酒吧,她告诉我了,我心想弟弟妹妹都已经长大了,pb那一类的地方迟早会接触,以其让他们自己去混,不如我带他们去见见世面,那边的老板和我熟识,我就订了一个包厢带他们过去,如果这件事华姨认为我做得不对,我在这里道歉,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所以你承认你是要把你弟弟带坏了?”于莲华紧追不舍。

“妈,二哥怎么就把我带坏了?我十八岁已经成年了,哥哥带我去趟pb怎么了?我们班同学个个周末都去,要按你的话来说,那不是已经坏得不可救药了?”吕庭玮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给我坐下!你这个糊涂蛋”

“够了!”吕龙奎皱眉喝道,“莲华,庭筠不过是带弟弟妹妹去趟pb而已,你至于这么小题大作么?我比庭玮更小的时候就去过pb了,现在不也好好的?”

“你当然厉害了,你要不喜欢去那种地方,会遇上那个贱人生个贱种下来”于连华的话没说出完,吕龙奎重重地将碗砸在桌上,站了起来,怒视着于莲华。后者只好闭嘴。

吕庭筠脸色发青,垂在桌下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头,指甲快要嵌进了肉里。但他依然端坐不动,好似完全没有听见于莲华的话一般。

“庭筠,到我书房来。”吕龙奎说了一声,转身向书房而去。

“妈,你太过份了,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总是针对二哥,二哥除了不是你生的之外,哪里得罪你了?”吕庭玮的脸又红了,眼里还泛着泪花。

“就你这猪脑子,早晚让他把给卖了,你把他当哥哥,他根本没把你当弟弟!”

已经走到上楼的楼梯口的吕庭筠将这话听到耳里,心里一痛,但脚步并没有变缓,跟在吕龙奎的后面将二楼的书房而去。

至始至终,只有两个人没有说话,一个是吕家长子吕庭良,一个是吕家独女吕蓉蓉。两人都只顾吃自己的饭,对于这你来我往的厮斗全然没看见一样。

书房里没有开大灯,书桌上淡黄的台灯轻柔地洒在吕龙奎虽然有岁月痕迹却依然轮廓鲜明的脸上,往后退二十年,他就是现在的吕庭筠。帅气,冷峻而又雍容华贵。

“庭筠,你华姨的话,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她就是这个脾气。”吕龙奎点了一根雪茄,又从盒子里递了一只给吕庭筠,后者摆手拒绝。

“爸,我没事。”吕庭筠淡淡地说,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吕家在一起吃饭,十次有九次是不欢而散,所以大多数过节的时候,吕庭筠都会自觉地在外面不回家,以免破坏吕家的和谐气氛。

吕龙奎将另一只雪茄火速烧燃,递给吕庭筠,“抽几口,对雪茄和红酒的了解,都可以让你更好地融入上流圈子。男人在一起除了聊女人,就只能聊红酒和雪茄更容易彼此拉近距离。”

吕庭筠只好接过抽了两口,他其实能抽,只是没瘾。

“在你们三兄弟中,你是最像我的,我也最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吕龙奎接着说道。

“我明白。”吕庭筠点头。

“都认为你是我犯的一个错误的结果,但我却认为你是让我最得意的儿子,我已经在美国病了两年了,我准备还继续病两年,而且我会把庭良继续留在身边,儿子,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你外公和华姨都一直要求我回国疗养,并且多次要求我把董事局主席的位置传给庭良,我虽然是鼎盛的董事局主席,但你也知道,鼎盛多年前被华创买走的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依然还在他们的手里。鼎盛集团表面姓吕,但其实姓于。”

吕庭筠内心更加沉重,“我知道。”

“庭筠,因为爸犯的错让你背负那么多,爸很内疚。”吕龙奎的眼角有些湿润。

“爸,别这么说,有些命运是注定了的,你已经给我腾出很多在空间,给我创造机会,我已经很感激。”

吕龙奎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时间不多,你要加速,我明天就回美国。”

“好。”吕庭筠答。

“去吧。”吕龙奎挥了挥手。

吕庭筠走到门口,又被吕龙奎叫住,“庭筠,你有女朋友了吗?”

吕庭筠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张俏丽的脸来,笑起来的时候有点没心没肺,睡着的时候紧闭嘴唇,眼下的泪痣让她看起来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那是夏霁的脸。

“还没有呢,爸。”

“有合适的就找一个吧,除了姓夏的,都可以。”吕龙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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