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银钱给你!”

刚一动筷,桌上便响起“噹”的一声。

抬眼看去,却是小半钱的碎银扔在了炕上。

析秋抬眼看着对面面无表情的男人,皱眉一下:“壮士这是要走了?”

艾玛,她刚一宣布有老公,马上就要被抛弃了不成?

亓三郎顿了一下,走?他要现在走,她们会不会马上就被围?虽很不喜莫明被成婚,好歹女子救过他一命,就暂时多住几日,帮着压压阵也好。

见他未吱声,析秋有着小点恼怒,这人,让你走你不走,她一有难,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壮士可曾听过,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亓三郎深邃的鹰眼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姑娘都让以身相许了,还要如何报?”

咳,析秋有着少许的不自然:“如此便行了!”

析春跟砚青,两人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析秋也不说话,将那银子拿过来垫了垫,嘟囔着:“买些粮米好了,这玩意儿又吃不了!”

亓三郎黑脸,析秋挑眉,笑着给砚青夹了筷子菜在碗里:“多吃点,三郎叔拿钱回来了,咱们又可吃饱饭了!”

砚青扒拉着碗里的菜,仰脸对亓三郎笑着:“谢谢三郎叔!”

亓三郎看了析秋一眼,低眸,快速优雅的吃起饭来。

这事平息后的第二天,析秋便派着一脸黑线的亓三郎去买了粮,顺道又买了点桐油回来,找出家中放着两年未用的破油灯,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加强力度的刺绣。

终是在十一月初的时候,一张双面荷莲图出来了。

一面莲湖中有亭台小桥,一面莲湖两岸上有柳荫绿绦,墙角游廊。两面虽都是莲池,不过一个是站在岸上看的视野,一个是站在亭中看的视野。

待绣好,看着那白色变为黑色的棉布,挑了挑眉,想了想,折好放在了那麻面边角料的包袱里。

析春看着那因着用炭条画图晕染黑的绣品,问着析秋:“二姐不洗洗么?这么漂亮的图,染得这般脏,会不会被压价!”

析秋笑了笑,轻抚她的脑袋:“我们洗不干净的,不如给了店里请了专人洗!”

若是压价,也只能说明那老板娘目光短浅,下回倒是可以不用再合作了。

整理好这些后,当天晚上,析秋难得做了回烙饼,和着刚发出来的豆芽菜,别提有多美味了。

第二天一早,析秋交待了砚青他们在家,自已背着包袱,让冷脸酷样的亓三郎挎着别扭的菜篮子,大摇大摆的从村中走过。

由于今儿是集,村人大多没事干的都会去晃荡下,当大家再看到析秋时,还很是一愣,随即鄙夷,怒火,暗呸,各种表情上演后,被亓三郎一个冷眼扫过,大家也都作看不见状,各自眼观鼻,鼻观心走着各自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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