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冬天,天黑的特别的早。
当赢致带着三千秦军沿着千河河谷向北追击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
走出五十多里第,遇到的村庄,个个都完好无损?
难道这是一个错觉,敌人并没有来?赢致虽然疑惑,但不敢掉以轻心,继续带兵向北追去。
大军来到一道河湾处,还没有见到村庄,但是秦军远远就能够闻到血腥的味道。
“快,跟我过去。”
在这里,赢致终于见到了这个受到摧残的村庄,到处是百姓、牛羊、猪狗等等尸体,稍微年轻一点的女人,无不受到奸污。
“这帮猪狗不如的野蛮人。”赢致狠狠的骂道,“来人啦,快搜搜一搜,看有没有敌人的踪迹。”
不一会儿,就有人喊道:“将军,这里有个不一样的。”终于有士兵在一户人家发现了一具敌人的尸体。
赢致连忙赶过去。
“打个火把过来。”顺着火光,赢致终于看清楚敌人的模样,披发左衽、脸色黑红,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还散发着一股牛羊粪便的味道,手里拿着一把弯刀。
中国古代,着装是有着严格的规定,中原人束发右衽,戎狄人披发左衽见到来人,不用看长相,但从衣服上就能够分辨出来。
望着躺在地上的敌人,赢致明白了,原本的猜测终于变成现实。
这个敌人就是翟戎,因为他的身上除了戎狄本来的特征之外,头上插着翟戎特有羽毛。
秦人的死敌翟戎竟然来到了犬丘?
赢致心头一紧,“速速集合队伍,沿河追击。”
沿着千河一路上去,接连几个村庄都是这样。
追出了几十里地,始终没有见到翟戎将士的身影。
“敌人呢?敌人到哪去了?”
随处都能够见到秦人百姓的尸体,但敌人跑哪去了?
旷野里的风要比城内的大得多,吹得秦军将士个个都快缩到了一起。
“将军,我们该向哪里追击?”赢致手下的曲侯问道。
赢致稍加思考道:“陈曲侯,你速派探马分别从东西两面向前追击五十里,一旦发现敌人,速速回来禀报。”
“是”
五十多里对于快马来说,不算什么。一个多时辰之后,东西两面的探马一前一后都回来了。
“报,将军,东面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报,将军,长沟河一带发现翟戎的踪迹,已经有三个村子遭到敌人的袭击。”
原来,敌人在距离西垂宫大约五十里的地方突然调转方向朝着西南面的长沟河一带杀过去了。
之所以这样做,翟戎王和左贤王是这样考虑的,一旦距离西垂宫太近,总会有勺把碰到锅沿的时候,为了保持相对的安定性,故意给秦人留出了五十里第的缓冲地带。
既然敌人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命令全军火速赶往长沟河。”赢致对大军喊道。
时间就是生命。
晚去一会儿,就会有更多的百姓被翟戎杀死。
这时已经是夜里最难熬的子夜时分,北风卷着雪花“簌簌”落下,吹打在秦军将士的脸上。
寒冷、困倦同时伴随着饥饿、害怕,交织困扰着秦军。
但是面对父老亲人不断被翟戎所杀,他们的心中的害怕早就转化为对敌人复仇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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