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命人将清菱拖到院子里掌嘴。
再拖进来时,清菱突然笑了一声,她嘴角渗出鲜红的血迹,脸色阴森可怖:“呵奴婢冤枉,都怪奴婢无知,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
林汝行心想,不能再让她这样卖惨下去了,打一次她不认,又打一次她还不认,这殿里的人都快看不下去了!
甚至还会怀疑她真的在方子上动了手脚,这倒也罢,要命的是大家对以为这是皇后娘娘指使的不是吗?
连她都不肯背的锅,皇后娘娘怎么肯稀里糊涂过去呢?
“朕看她矢口抵赖,直接杖杀吧。皇后,你觉得呢?”
皇后一愣,显然没想到皇上用这话来试探她。
“皇上圣明,那就赶紧的吧。”
我让你试探我,现在满意了不?
皇上也一愣,显然没想到皇后已经发觉了自己试探她,并且还就坡下驴了。
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祝耽似乎看出些什么,他走到清菱身边:“若你承认炮制药方时失误,只要贵妃没有大碍,你这条命还是能保住的。但若你没有任何证据攀诬郡主和太医,一旦查明,不但你自己的命保不住,贵妃也要被你连累。”
清菱白厉厉的牙齿上和着血沫,狠狠说道:“哪怕奴婢被打死,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奴婢便是按照药方炮制药液给娘娘用的,奴婢冤枉,韵贵妃冤枉!”
她受过两轮刑,现在形容凄惨,尤其是一声声如泣如诉的喊冤声,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呐,说得连她都快信了。
韵贵妃到底是给了什么好处能让侍女命都不要了?
林汝行平复了下情绪:“韵贵妃处除了你,还有谁贴身侍奉?”
清菱立马朝她射来一记眼刀:“怎么,郡主还要再拉一个人下水么?”
那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啊。
祝耽朝皇上使了个眼色,皇上点了下头。
祝耽吩咐史进说:“去拿人。”
史进办事倒是很利索,片刻就拿了一个女官进来。
“奴、奴婢如鸢见过”
皇上一摆手:“免了。”又指指林汝行:“你问吧。”
林汝行起身,半个身子刻意挡住清菱视线,以免她们有眼神交流或者对什么暗号。
“我问你,贵妃娘娘宫中燃的香料,可是以沉香、苏合做的主香?”
如鸢回道:“近日燃的是沉香。”
林汝行点头,手中夹着张子瑞的药方,凑到中年太医的鼻子底下,太医马上会意,使劲嗅了几下:“这张纸上确实有沉香气味。”
“谢过,劳驾您再仔细问问,还有没有其他味道?”
“唔还有股酸味”
林汝行另只手拿起张子瑞炮制的药汤又伸到太医鼻子底下,那太医嗅了嗅药方,又嗅了嗅药液,皱眉想了一会儿,再次将鼻子凑近药方使劲去闻。
“不是我说,你这是拿太医当狗使呢?”
陈士杰抱着膀子在一边耍嘴,那太医一听,索性不动了。
林汝行要气炸了,只好告了个歉:“对不住,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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