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盛京,骆辰星就被“软禁”了。她是真的很佩服自家祖父,竟然提前安排了杨叔在盛京看着他们。他老人家真是“用心良苦”啊。为了治他们可也真是下了血本。
“啧啧啧,佩服啊!佩服!”骆辰星一边拿着根自治的“铅笔”写写画画,一边摇头感叹。
一到盛京她就闯了祸还被逮了个正着。现在没日没夜的在公主府里干苦力,还得忍受骆辰枫跟司徒煜的各种脸色、抱怨、挖苦......苦不堪言!
用骆辰枫的话说:这回来盛京除了知道盛京的门朝哪边开之外,还真真实实地体验了一把囚徒生活。
“骆辰星,你可真行啊你!云中城是没人了还是你找不到对手了?你费尽心机地跑来盛京找人吵架?你说说你自己作死也就算了,你带着我们俩做什么?这倒好家中的祠堂没跪够,千里迢迢跑到盛京坐牢来了。”司徒煜一边坐在游廊下喂着快被撑死的鱼,一边咬牙切齿地看着正认真鬼画符的骆辰星抱怨。
骆辰枫憋着气假装淡定的在一旁喝着壶不知什么味道的茶,内心其实早就生无可恋了。也是够倒霉的,要是在京城的五哥在,多多少少也能有个借口让他们出去溜达溜达。虽说他们相处的时日不多,不如云中的哥哥们亲厚,但记忆中五哥对他这个弟弟还是很不错的,但再怎么样这么点要求总能满足的吧?可谁知五哥在他们来之前半月就已经去江南办差了,都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没回来呢。
“好了,都别抱怨了。既然出不去就好好替祖母安排寿宴吧。”骆辰星低头专注于手中的图。骆辰枫本想张嘴,就听到她说:
“我们本来就说好给祖母好好准备寿宴的。”
她停笔抬头与他们对视,下午的阳光打在身上,把她整个人衬托的很柔和。
“她老人家从嫁到云中一共就回过一次盛京,还是给先帝奔丧。”她说着略微顿了一下,又缓缓接道:“这里是她的家,她肯定想家的吧。咱们该给祖母用心的准备个寿宴。邀请祖母常常念叨的那些人,陪她看看她给我们讲过的那些地方,买她一直想吃的东西。让祖母开开心心的,不要有任何遗憾,毕竟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之后祖母还会不会回她的家,再回来又是什么时候呢?也许有一天盛京变得让她不熟悉了呢?”
说这话时骆辰星语气淡淡的,明明很清越的嗓音却仿佛年代久远的钟声,飘渺又空灵。眼神也让人看不懂,就像个历经沧桑的老人。他们不是第一次看到骆辰星这个目光,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但那样子的她让人莫名有些心疼。
反正出不去,他们三个就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筹备寿宴这事儿上。从改造布置公主府到各项吃食,邀请客人,招待的细节,该穿的服饰.........事无巨细,面面俱到。这么一来三人一时忙得不可开交,也顾不上想别的了。整个公主府也一下子忙碌起来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盛京还有些人因为他们的到来也很忙。
“查清楚了吗?”淳王莫璟泫端坐在书桌后问站在下首一身玄色衣袍的手下。他那日奉旨出京办差看到街上发生的一幕,被那少年一席话惊到,但也只是一时新奇。公务在身也没当一回事,谁知这一回京才知,不过短短数日,负责监考的多名官员被罢黜审查不说,连主考官萧清疏都被降职查看了。本是二甲第三名的谢怀铭被留置在家,父皇下旨永不被录用,空担了个虚名。
谢家是他的舅家,他母亲是贵妃,虽说他那个表兄谢怀铭的确是个草包,但他舅舅家在朝廷的势力不容小觑,是他万万舍弃不得的。因着他跟他母亲的缘故,平日里也没几个人敢去招惹谢家。
这下仅仅因为那日一个少年的几句话,引得整个京城人心惶惶。父皇趁机下旨彻查科考事宜,甚至当面斥责母妃纵容娘家仗势欺人,罚她幽闭宫内一月不得外出。连带着这几日对他动辄发火责骂,朝臣们见风向不对,对他态度很是微妙。总之局势于他十分不利,他不得不重视那少年。
“王爷,属下当日派去跟踪的人半路被那少年身边的小童子发现并打伤了。连日来属下四处打听硬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属下发现这几日打听那少年的人很多,都没什么发现。”手下低头禀报道。
“没用的东西!”莫璟泫一听一阵气闷。那站在地上的黑袍手下一动不动,依然颔首等待指示。片刻后莫璟泫又问道:
“你派谁去的?”
“韩毅。”
“什么?!”淳王听到是韩毅顿时震惊。
“王爷,属下那日亲眼看到那少年身边的童子先是护着人接了江白屿一掌,后又将江白屿逼得连连后退。江白屿可是御林军统领,大内第一高手,那日江白屿的确是轻敌没在意,但那个童子年级不过十岁上下。
韩毅回来说他没出百步就被那童子发现了。那童子并未下死手,也不说话,只将人打伤赶走。再者属下近日派出很多人四处打听,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怕这事情不简单。”
淳王一听眉头紧紧锁在一起。沉吟片刻又问道:“那日他说他叫什么?”
“楚一诺”
“楚一诺......
如今盛京人人都在谈论他的诗作才情,有如此的见地跟文采,会不会是楚家的人?”
“楚家?楚家虽说是云中定北侯夫人的母家,但楚家是书香门第,从不参与朝政。要是楚家的人倒不必太过在意了。”黑袍手下没再往下说。
“袁各,你马上去打听楚家最近是不是有人回盛京了?还有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大长公主的寿辰,云中定北侯一家都要到盛京贺寿,此事非同小可,定要重视。”淳王慢慢起身走到黑袍手下身边吩咐道。
“是,属下明白。”袁各听完躬身应到
“退下忙你的去吧。”淳王看着袁各走远出去,独自在窗边思索。
听闻定北侯六子一女,各个出众。唯独这被全家上下视若珍宝的女儿娇纵得不成样子,传言八岁时还曾在老侯爷寿宴上烧了家中的祠堂。后面倒是再没听起过她,算起来今年该十三岁了。
又过了半个月,忙的几乎脱相的三人终于能歇歇了。能干的也都干了,接下来需要大家配合的事只能等到家里人都到齐了再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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