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别乱攀咬人!我没骗窝头,更没骗小傻子吃麻-果子。”三房的褚冬对褚春发火了。

实际上,他就是真正骗香菱吃麻-果子的人,原因和褚氏一样,看小傻子白占口粮不顺眼。

即使他不承认麻-果子的事,村民也断定了一个事实,大房和三房的三个堂兄,都曾骗过傻姑娘的口粮。

村人目光鄙夷的看着褚家三个半大小子,最大的褚春十九岁,最小的褚冬也十三岁了,都到了议亲的年纪,竟然为了一口吃食害堂妹!谁家有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香菱接收了原主的回忆,自然知道凶手是谁。

火烧柴火垛时,也是她故意把装麻-果子子的篮子露出来的。

褚香菱却不想把褚冬指认出来,让褚家三个未婚男青年,都担上一个谋害妹妹的嫌疑,她就不信哪家的女儿会愿意嫁过来。

牵涉到三个大孙子的名声,诸氏尴尬的打圆场道:“几个臭小子和堂妹开玩笑过火了,关起门来打一顿就行了,大家伙都散了吧......”

香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可不想这么虎头蛇头的收场,附在江氏耳边低声道:“娘,我不想死,咱分出去过吧。”

听了女儿的话,江氏像是有了主心骨,“扑通”一声跪在了褚里正面前,声泪俱下道:“里正,今日这事你也看见了,求您给做个主,让我们二房分出去单过吧。”

褚里正一脸为难道:“不是我不给你做主,而是你们娘三个,傻的傻,小的小,褚夏的腿还不知道能不能好利索,分出去后咋顶门立户啊?”

江氏态度绝然道:“饿死总比被毒死强, 您若不给做主,我只能去县衙告状。”

褚里正和褚氏的脸色都变了。

褚氏担心的是她的钱。

县衙的门风是,只要有人告,他们就敢收监,不给够白花花的银子休想出大牢。

褚里正担心的是他的风评。村子里出了谋害亲妹的男人,和出了个不检点的女人,影响其实是一样的。

褚里正虽然不满江氏的威胁,但同样也明白,江氏是无奈之举,二房分出去,或许日子不好过;但留下来,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褚里正沉着脸对身旁的小年轻道:“把褚老太公找来吧。”

褚老太公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儿,眼花耳朵背,请过来不过是个摆设,拿大主意的还是褚里正。

在褚里正的调停下,二房分得的是现在住的西厢房,山地三亩,褚氏以二房出赡养费为由扣下一亩,杂粮面半袋,碗三只,木盆两个,水桶一个,土陶罐子一个,筷子三双,油、盐各小半坛。

老宅只有一口锅,二房没分到大铁锅。刀有两把,褚氏也没给,说是婆婆送刀给儿媳妇,有一刀两断的意思,兆头不好,实际上,就是不想给。

让褚氏支付周郎中二百文钱药钱,褚氏当起了铁公鸡,打死也不吐口了。

为了二百文钱分不成家,实在不值得,香菱向江氏使了个眼色,同意了。

村民离开后,江氏歉意的对周郎中道:“多谢周郎中救命之恩,只是家里这情况您也瞧见了,这药钱能不能缓几天?我明天去娘家张罗一些......”

周郎中看了眼裂了墙缝儿的破土房,叹了口气道:“医者父母心,老夫总不能为了二百文钱,让你们睡露天地吧!这样吧,老夫正在试酿松针酒,需要很多松针,一文钱一斤,你乐意不?”

褚家村位于山脚,连绵的大山望不到边际,松树林子很多。

松针不缺,却很少有人愿意去撸。

撸松针扎手刺脸,半篓子才一文钱,只有嘴馋的半大小子才愿意采一些换零嘴吃,大人看不上这么点儿钱。

家里都欠债了,还有什么可挑的?江氏忙不迭的点头答应:“成,明天就去-撸松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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