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这么说,周度仍旧狐疑,“你能不打他主意?”

“沈总年轻有为,长得又那么帅,我要是个女人,我也打他主意。”

“......”

岑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和周度墨迹,摸出手机,让司机到楼下等她。

“差不多得了,我明天还有场重戏要拍,先走了。”她散漫地朝背后挥挥手。

走廊里安静无声。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

西装革履,戴着金色细边的眼镜,一副温文儒雅的打扮。

陈则越看见岑虞,径直快步走过去,叫住她,“岑小姐——”

岑虞顿住脚步,认出眼前的男人,刚才也在包间里,后来跟着沈镌白一起离开的。

“我是沈总的助理,陈则越。”他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

岑虞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只眼神问询,有什么事。

“......”

陈则越尴尬地笑了笑,把手里领着的纸袋递过去。

“沈总说,是您把他衣服弄脏了,也该由您亲自洗干净。”

“......”

洗什么?

岑虞怀疑自己听错了,愣在原地。

陈则越见岑虞没接袋子,将袋子放至她脚边,“洗好了明天我会去剧组找您拿。”

他张了张嘴,犹豫着把老板交代的最后一句话说完,“还有就是这套西装是高定的,机洗会洗坏,得要用手洗...”

“辛苦您了。”他弯了个腰,转身回了包间。

“......”

岑虞低头看向脚边的纸袋,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

敞口处,可以看见白衬衫布料,以及氤氲到处的酒红色印记。

一件衣服,还要和她计较。

岑虞突然地气笑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打谁主意。

她抬腿就是一脚。

袋子被踢的往外滑出几米。

VIP包间里。

陈则越回来拿落下的公文包。

周度搓着手道歉,“哎,真是不好意思,岑虞她不长眼,沈总他没生气吧?”

“......”陈则越捏了捏太阳穴,看傻子似得瞥他,“到底是谁不长眼?”

周度眨了眨迷茫的眼珠子,“啊?”

-

酒店房间。

岑虞在水池里,费力地搓着衬衫,红酒渍渗进了布料,很不好洗。

她越洗越气,越洗越后悔。

为什么要把袋子捡回来。

要不是沈镌白确实是为了帮她,不被叶阑萱泼到酒,才弄脏了衣服,她不想欠他人情,谁给他洗衣服。

好不容易把衬衫洗干净,岑虞身上黏得全是汗。

她洗完澡,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抱着手机,扫一眼微信消息。

略过几个工作群,看见了游戏客服回复的信息。

by:但她离开我以后,看起来过得并不好。

他发的这一条信息,是对于她上一条的回复。

May:你要真爱她,不如彼此放过,也许对方可以找到比你更好的人,这不也挺好的吗。

中间时间隔了许久,要不是有上下文,岑虞都要忘了他们之前讨论的是什么。

她有些无奈,这位哥们,请不要这么自我意识过剩。

May:那可能只是你以为的不好。

May:说不定人好着呢。

“......”

过了几分钟。

by:你呢。

by:你现在好吗?

岑虞估计对面也是不想和她再揪着前任过去之类的聊,转移了话题来问她。

May:不太好。

May:我被职场霸凌了。

by:......

by:为什么。

岑虞也不知道怎么了,不知不觉就把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当作了一个垃圾桶似的存在。

习惯地把她从来不曾外露的负面情绪,一股脑地倾泻给对方。

May:总之就是,有个很讨厌的投资人,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欺负我们这些劳苦大众。

垃圾倒完,也并不需要对面的什么安慰。

光说出来,岑虞就觉得爽快多了。

May:行了,先不说了,明天工作很重,我得去准备了。

May:拜拜。

岑虞从床上爬起来,翻出剧本,开始做功课、找情绪。

转头就把垃圾桶抛之脑后。

-

浴室的水声停止。

沈镌白一身浴袍从里面出来,领口处,锁骨深邃隐约可见。

黑发还在滴水,他没去管,反而目不转睛盯着手机。

沈镌白看到最新的几条消息,无奈地低低地轻笑。

不就让她洗个衣服。

还上升到了职场霸凌。

看她晚上故意倒了叶阑萱一身酒的样子,怎么看也是她霸凌别人。

总统套房客厅的沙发上,陈则越把头抬起来,“老板,事情都办好了。”

“周度那边也打了招呼,剧本会按照原定的拍摄。我按你的意思让他低调处理,以免剧组里传一些不好的流言。”

资源咖这种头衔,岑虞一直是敬谢不敏。

所以沈镌白没以过于直白的方式施予援手。

他淡淡‘嗯’了一声,锁上手机,扔到沙发里,才开始拿毛巾随意地擦头发。

“明天岑虞拍的什么戏?”他似不经意地问。

陈则越在笔记本电脑上点了两下。

目光在第二天剧组拍摄通告上顿了顿。

主要内容里就写了密密麻麻的剧情说明,总结下来就两个字。

“......”他沉默不语。

半晌。

沈镌白的视线扫过来。

陈则越对上老板的眸子,咽了咽口水。

他讷讷地答:“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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