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可真是……上回还在怀疑她，握着刀一副要杀掉她的模样，才过了几就变了态度。
不过——他刚刚说话的语气，听着怎么好像有点惊喜？
亦或是……欣喜？
“诶？你能听见我说话啊？”难道语音功能上线后自动打开吗？
点开设置界面，一看，不是语音自动开启，而是上回打开后压根没关，设置也没调，所以保存到了现在。
迷茫地环顾四周，他现在在营帐内，这里一览无余，压根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且若藏起来，那声音又如何会清晰地存在于他耳边。
“嗯，你的声音很清晰。”他捏着筷子有些局促，视线不知往哪放，于是便盯着桌上的菜说话。
程柒对如此乖巧的卫执月表示诧异，调笑着问他：“上次你不是还怀疑我身份的真实性吗，怎么今天就叫我仙子了？”
卫执月没回答她的话，挺直了身板垂下眸子：“三日前，野外那场战，羽箭可是你掰断的？”
“三日前？”野外？
程柒想了想，才恍然大悟，他说的应该是上回去肉蟹煲吃饭的时候，中途帮他挡下一只□□的那回。
“是呀，幸好我反应快！要不然你就没了！”程柒自恋道。
卫执月眼里倏地闪过一抹晶亮，果真是她……
虽是意料之内的事，但亲耳听见她说，他的心仍是被利器狠狠击中了一下。
平生第一次，他被除了母亲以外的人保护，那种被人暗戳戳在意的感觉——很奇妙，他的心被小虫子爬过，留下一道浓墨重彩的痕迹。
“多谢。”
这声道谢是由内心深处真诚发出，少了上回那音色里的疏离。
程柒对他这转变的反应很满意，觉得这么多天帮过他的“客气。”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
有点无措，或许是第一次接触“神仙”，这种只存在于小时候母亲给自己讲过的故事里的人物。
如今却在他身边。
那甜腻柔软的音色也是他活了十六年，第一次听见。
“今天打仗了吗？”她问。
“无。”他简单答道。
“哦……那……”
语音通话对程柒来说还不太熟练，尤其是跟这样一个声音好听的人说话，根本无法把他当成纸片人来看待。
她想着应该说些什么话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复又想到他只是个二次元的纸片人，有什么可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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