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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国展可不是人人都能去的，”妹子挤眉弄眼的笑，“大家都想蹭蹭大神，万一蹭到欧气，以后也能上个国展呢。”

妹子非要拉他去看。

尹清洋其实也想去，因为他听说还有很多人在上面写对画的感受。他想知道自己为别人带来了什么样的情绪，这比拿奖更有成就感。

下自习课后，他跟着妹子一起去展厅，离很远的时候就看到展厅外围着一群人。

“你看，我就说你的画很受欢迎，展厅前两天还没这么多人呢。”妹子当即拽住他往人群里钻。

尹清洋不太好意思，想让她慢点，

抬头的时候瞥见旁边学生的表情，他愣了一下，觉得不对。

“呐，就是前面，你是不是还没来看过自己的画？我跟你说，”领着他走的妹子兴致冲冲，刚准备开始一番详细的介绍，

话音戛然而止。

尹清洋好奇问：“怎么了？”说着就要凑前去看。

妹子又突然拦住他，拽着他往回走。尹清洋不明白为什么要回去，明明还什么都没看到，于是使劲仰起脖子往前看，

他还是看到了。

见拦不住，妹子也就放弃了，见他满眼光彩瞬间黯若死灰，心里后悔的不行，试图安慰：“没事，总要有几个神经病嫉妒你画得好。”

尹清洋看见自己画外的玻璃上被用油墨泼满，歪歪扭扭写着刺目腌臜的字眼。骂他贱货、骚……他半晌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没事你别急，把玻璃一换就好了，”看他反应不对，妹子连忙找来旁边的人，问情况：“什么时候的事？你们跟老师说了吗？”

再回过神时，尹清洋见到了一个人。

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见到罪魁祸首，更没想到这个罪魁祸首还是熟人。尹清洋听到身边许多人在安慰自己，但听不清，

只睁大眼不可置信盯着面前人，努力回忆到底在哪里见过。

很快，

他想起来了，又怒又恨：“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男生蹲坐在角落，只露出一双眼。那双眼同他不久之前、在学校杂物室里见到的一模一样。尹清洋还记得当时自己被带去公司，误会肖鸠在外有了人。

就是那个男生。即使他当时捂得只剩一双眼，尹清洋也能认出他。

他说：“我想单独跟你聊聊。”

“……”

等房间里只剩下他们时，尹清洋倒是不怕，只是疑惑，他一动不动盯着面前人，看他摇晃着站起来，虚弱的像是河泊里的一根草。

“你为什么要在我的画上写那些东西。”他先出声质问。

对方走在他面前半米处，停下，抬起视线，却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叹了口气，“尹清洋，你怎么还跟着肖鸠？”

“我不是跟你说了？他在玩你，你怎么还犯贱上赶着往里凑？”跟上次比变了许多，尹清洋发现眼前人的精神似乎已经不大正常。

像是觉得好笑，这人又扯起嘴角，满眼荒谬，“你居然还要跟他结婚？”

尹清洋不喜欢听到这些问题，更不喜欢被人这样问，他本来就不爽，这下更气得不轻，“我跟谁结婚和你有关系吗？明明上次是你骗了我，我还没找你……”

“肖鸠他凭什么跟你结婚！他怎么不跟我结婚？？难道他跟你做的事和跟我做的事不一样？？”这人突如其来的一句，直接当头一棒把他砸懵。

尹清洋还没理解他话里的真实含义。

男生突然靠近，扯着自己的衣服，说：“你第一次见我是不是就发现了？！尹清洋，你自己闻！闻我身上的味道！”

尹清洋下意识闻。

确实，他第一次就发现了，这个人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身高像他、身材也像，连身上的油彩味都很像。

但当时他并没有多想，想当然的以为这人也是画画的。

面前人冷笑：“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跟我一样的味道？为什么偏偏是我找到你？”